莫洛斯眼睑低垂,闷头向前,脚步渐快。
被囚禁于此的恐惧...迷失时间与空间...静听雷穆利亚的灭亡史。
他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像是逃跑那样,落在宛如钢琴键的阶梯上,向着自由的大门奔去。
他的背后传来卡西奥多最后话语。
“…逃离永恒之人终将成为新的节拍器。”
莫洛斯一怔,这句话语被切割成十二平均律的音符,永久镌刻在他的鼓膜深处。
卡西奥多静静注视着少年的背影,耳旁响起不怀好意的嘲笑。
“我的挚友...你应该清楚,能够阻碍将福波斯彻底掌控的我,这代表了什么。”
“我明白。”
卡西奥多点头,转过身。
“至尊曾亲手将我从福波斯的旋律中摘除。如此一来虽然我不再受福波斯的控制,但也失去了干涉福波斯的权力。”
卡西奥多坦然一笑,“你的目的不正是为此?”
“将我重新纳入福波斯的旋律之中,彻底整合雷穆利亚的全部意志,向高海之外的陆土踏出征服的第一步。”
“那你...”
“波爱修斯,你是否还记得我们为何会成为好友?”
“当然。”波爱修斯毫不犹豫的应道,“这段记忆值得用最美好的乐章谱写。”
身旁那维莱特的虚影在完成工作后渐渐散失,整座宫殿此时只余二人。
卡西奥多却露出狡黠的笑容。
“既然如此你该如何保证,在吞噬同样拥有出众天赋的我后,福波斯还会遵循你的意志行动?”
波爱修斯微微一怔,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这段笑声中没有任何的嘲笑与鄙夷。反而充斥着棋逢对手的畅快。
就像他们还未被命为大调律师前那样,既是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对手。
“卡西奥多,我还是喜欢记忆中的你——那个不通音律的小小蛮童。”
————
当莫洛斯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斯库拉庞大的身躯。
只不过在金黄宫殿之外,由数道音符与五线谱构成的屏障将斯库拉与那维莱特排斥在外,遥遥相望。
“小东西,里面发生什么了?”
斯库拉着急忙慌地贴在屏障上,偷偷看了好几眼去而复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