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灼臣虽神色狠戾,但裴姬一眼看出他心情沉闷,并未如他表现的那般从容无情,心下不禁有些诧异。
晴小宗主向来目下无人,那谢世清究竟是何等人物?竟能扰动晴灼臣心绪至此,死了还能让他挂怀。
能让晴灼臣吃瘪的人除了冷山珩,恐怕也就只有谢世清了吧?
裴姬对那人生出些兴趣,但一想到那人已经死了,顿觉十分可惜,忍不住轻叹一声。
晴灼臣警觉地看了她一眼,“裴老板,难道你觉得他不该死?”
裴姬很快将思绪收了回来,轻笑一声,“晴公子,奴家可没有这么想,奴家只是觉得那人冒犯公子,就这么轻易死了,实在是有些便宜他了。”
晴灼臣垂下眸子,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附和道:“确实是便宜他了,那个可恶的家伙,我应该……”
“应该什么?”裴姬好奇地问道。
晴灼臣撇过了头,“与你无关。”
说着晴灼臣就又自顾自喝起酒来,但裴姬怎么看他都有几分借酒消愁的味道。
不过刚突破化神期、修仙界风光无限的晴小宗主会需要借酒消愁?那真是见了鬼了,裴姬宁愿相信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晴灼臣只顾着喝闷酒,裴姬自觉无趣,方欲起身就见一人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
那人身着一袭银纹白衣,身形颀长,墨发半束,容貌淡雅清俊中带着迫人的昳丽,五官如雕如琢,极尽造物之美,只是那眸底冷若寒星,一撞见便如高山之雪拂面而来,令人不敢靠近。
尽管看了多次,但裴姬每次见这张脸都不由得失神片刻,心中咆哮——造孽啊!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抢谁的饭碗呢!
当然论起造孽,晴灼臣也是不遑多让的,只是晴灼臣邪气更甚,风流更甚,倒把冷山珩衬得正气凛然,风度翩翩。
看了看冷山珩,又看了看晴灼臣,裴姬心里不禁有些雀跃。
这两个男人虽然都跟她不对付,但两张俊脸同时出现在她面前还是颇具视觉冲击力,真是让她大饱眼福!
收起口水,裴姬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冷公子您终于来了,晴公子和奴家可等您好久了。”
裴姬说着还不忘把香帕往冷山珩脸上胡乱地拍——她就喜欢调戏这不近人情的冷木头!
可惜香帕还未能拂得了郎君的脸,就被一把银色剑鞘挡住了。
冷山珩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裴老板,请自重。”
裴姬假装恼怒地嗔怪一声,“公子真是越来越无趣了,奴家不过是跟您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