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的笑容微微收敛，眼底浮起一抹冷冽：“若明日顺利，即刻启程。”
他伸手拂过手腕上的收纳环，金属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提醒着他每一分每一秒的珍贵，“我们已经耽搁太久了。”
“这么急？” 殷棱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发冠上的明珠晃出一团虚影，“你才刚在乱华宫站稳脚跟！”
“这还急？我们都来这里一个多月了。” 徐崇重重叹了口气，手掌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再拖下去……”
未尽的话语在寒风中凝固，却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心悸。
殷棱盯着好友紧绷的下颌线，突然泄了气。他伸手搭上徐崇肩膀，指尖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肌肉：“为了小雨吧？”
徐崇沉默片刻，抬头望向天际残月：“天宁大陆有黑龙龙鳞，我必须拿到。”
月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片青灰的阴影，像是覆了层霜，将他眼底的决绝尽数掩盖。
“行吧行吧。” 殷棱双手枕在脑后，慢悠悠往前踱去，玄靴踏碎满地月光，“就是可惜了，咱们的队伍中，没有女生了，无趣，无趣啊……”
尾音消散在夜风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惆怅。
徐崇微微一笑，随后调转方向，冲着乱华宫外走去。
在宫门处，他遇见了罗辰。
“你这是干什么去？” 罗辰微微一怔，前几天还死气沉沉的徐崇，如今却透着股狠厉的精气神，仿佛换了个人。
“你也在？走吧，跟我出去一趟。” 徐崇招了招手，转身继续前行，身影在宫灯昏黄的光晕中越拉越长。
“我是出来找点乐子的，咱去哪？” 罗辰连忙跟上。
待二人彻底走出乱华宫，解除了不能飞行的限制，徐崇纵身一跃，清冷嗓音刺破寒夜：“皇室。”
……
冬夜的风裹挟着冰碴子，像小刀子似的往脖子里钻。
皇宫大门前，徐崇和罗辰并排跺着脚取暖。刚让门口侍卫进去通报易思落，罗辰就忍不住捅了捅徐崇：“找她干啥啊？难不成又有什么幺蛾子？”
“要事。” 徐崇故作神秘地回道，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厉害。” 罗辰哑口无言，他早已习惯徐崇这种讳莫如深的态度，有些秘密，注定要藏在夜色里。
不多时，宫门吱呀开启，一道明黄色身影踏着满地霜华走来。
易思落揉着惺忪睡眼，发间玉簪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显然是刚从修炼或是休憩中被唤醒。
她抬眼望见徐崇，红唇微撇：“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我。”
“这次来，可不是来吊你胃口的。”
徐崇笑了笑，眼底却毫无笑意，“这次，可是真的有桩大买卖，对你有天大的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