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凤目圆睁,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担忧与怒意,“你可知永夜渊是何等恐怖之地?”
徐崇双拳重重砸在石桌上,「咚」的声响惊飞了檐下休憩的鸟儿。
他直视着白卿的眼睛,瞳孔里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我必须去!”
白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重新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声音低沉而凝重:“当年,斩渊破界阁六位阁主倾巢而出,却连永夜渊的入口都未能靠近。六阁主以失去生命的代价,才勉强撕开一道生路……”
她抬起头,眼中泛起血丝,“你拿什么去对抗那样的绝境?”
徐崇摩挲着下巴,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片刻后,他忽然轻笑出声,笑容里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正因如此,我更要去。”
“为什么?!” 白卿猛地拍案而起,茶水溅出杯沿,在石桌上蜿蜒成暗红的痕迹,“你非要把命丢在那里才甘心吗?”
“我们的命,从一开始就不由自己做主。”
徐崇迎上她的目光,眼底尽是沧桑,“你以为在斩渊破界阁,你真的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白卿如遭雷击,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徐崇轻叹一声,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温柔得仿佛触碰易碎的珍宝:“让我去吧。小雨不能死,我总觉得……她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白卿跌坐回石凳,咬着下唇:“所以你是为了利用她?”
徐崇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处层叠的山峦,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索:“不,对她…… 对你,我都有一种莫名的羁绊。这种感觉,或许和青龙有关……”
“青龙?神兽之首的青龙?” 白卿瞳孔骤缩。
“说来话长。”徐崇苦笑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石桌上的裂纹,“等从永夜渊回来,我再慢慢告诉你。”
他的语气看似轻松,却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沁芳亭外,暮色渐浓,檐角风铃在晚风中发出细碎声响。
白卿无奈地摇头轻叹:“等易思落醒了,再商议永夜渊的事吧。”
话音刚落,徐崇手腕间的收纳环突然泛起幽幽青光,光芒如活物般扭动,在空气中凝成一道人形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