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微微抬手,四人起身退开,徐崇与秋斯跟着元可走向右侧,衣袂间还沾着破界山的硝烟;白卿与林墨则随着二阁主行至左侧,暮色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白卿,你可知今日所作所为,让二阁颜面尽失?”二阁主猛地转身,袖中带起的劲风掀动一旁的帷幔。
他胸前的玉牌在暮色中泛着冷光,眼中怒意几乎要喷涌而出。
白卿却依旧神色淡然,恭敬地拱手:“阁主,您应当明白我的用意。”
“用意?你弃胜负于不顾,就是为了成全那个一劫小子?”二阁主气得胡须都在颤抖,苍老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白卿鼻尖,却又在半空无力放下。
白卿抬起头,银眸中映着天边残阳:“阁主,徐崇即将踏入永夜渊。那是连您都曾铩羽而归的险地,一枚圣品高级丹药,或许能让他多一线生机。”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弟子承诺过要夺下前二,并未食言。徐崇的实力您清楚,再加上弟子刚与程焕宸激战,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
“罢了罢了!”二阁主长叹一声,挥了挥手,“反正丹药都是从老四那出,回头我去说,少不了你的。”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白卿,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释然,“下次,可别再让我这般操心了。”
白卿再次行礼,声音清越而坚定:“多谢阁主体谅。弟子定不负所托!”
暮色中,她挺直的脊背宛如一柄出鞘的剑,散发着令人不容小觑的锋芒。
另一边,元可指尖摩挲着鎏金令牌,眉眼弯成月牙:“徐崇,这次你可让所有人刮目相看了。”
她身后的斗技场穹顶垂落万千琉璃灯,将徐崇染血的衣袍照得金红交错。
徐崇搓着衣角,露出讨好的笑:“阁主,咱们之前说的那好处……”
话音未落,秋斯已抱拳躬身:“徐师弟以一劫之身力挽狂澜,此等功绩理当重赏!”
元可爽朗大笑,袖中突然迸发三道青光。
张璐、王藏、金冠如坠云雾般踉跄现身,还未站稳,便被她骤然冷下的目光钉在原地。
王藏与金冠立刻低下头,衣摆下还沾着破界山的焦土。
唯有张璐仰着通红的脸,眼中闪着兴奋的光:“阁主!咱们四阁终于夺冠了!”
“夺冠与你何干?” 元可指尖轻叩檀木座椅,鎏金护甲撞出清脆声响。
她这才知道,这次不是为了颁奖,不是为了分享喜悦,而是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