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十七分,时针在表盘上画出一记利落的劈叉,电子钟的荧光数字在黑暗中泛着幽蓝,像深海中悬浮的磷光。
织物摩擦出细微沙沙声,如同沙粒掠过贝壳内壁。
将鞋子踢向地毯的刹那,张文培的身影在月影中泛起涟漪,仿佛有人向湖面掷了一枚银币。
空调出风口在墙角发出喘气,忽然送来十七度的风,月光将窗帘上的向日葵图案烙在她后颈的肌肤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
她锁骨间蒸腾的热气——那是薄荷与檀香混合的体香,裹挟着香槟余韵在脖颈处盘旋,让皮肤泛起鸡皮疙瘩的同时又灼烧出绯红。
濒临死亡的瞬间只能听清每声呼吸的频率。
张文培从被窝里弹起来,睡衣下摆掀起一小片风暴。
半个小时前调好温度的浴缸只剩下瓷砖上蜿蜒的冷凝水
“洗什么?”郇启时不满的看人往浴室走,倚靠在床头盘着串。
张文培回过头看他,瞳孔里映出的光痕让电流有了形状,睫毛颤动的光斑像只蝴蝶落在他心尖。
“陪你。”
客厅冰桶里的气泡酒早已失去了灵魂,浴室的雾气是液态的绸缎,将她背部线条勾勒的若隐若现,水珠沿着脊柱滑落出轨迹,恰似暴雨中熔岩在火山口蜿蜒的裂纹。
郇启时伸手用指腹蘸取温水,在她肩胛骨上描画莫尔斯电码,每一下触碰都让雾气震颤出新的涡旋,仿佛整个空间正在解码一场无声的密语。
淋浴喷头突然被碰触拧到最大,水流不再是瀑布而是海啸,泡沫在高压下碎裂成亿万颗微型银河。
唇齿吞咽对方的喘息,让浴缸瓷砖上的水渍,拓印出无数不规则的痕迹。发梢滴落的水珠坠入在敞开的胸膛,激起的战栗沿着锁骨传至脊椎,如同有人用冰锥轻轻叩击神经末梢。
“我表现好不好?”水声将她的低语碾成碎片,郇启时却听清了每个音节。
“非常好。”齿轮摩擦声与她的喘息在耳膜上共振,形成一首末日狂想曲。
地毯纤维缠住她脚踝时,像某种温柔的禁锢。沿着波斯花纹地毯的脉络蜿蜒流淌,赤足踩过的轨迹上凝结成冰凉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