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报告已经提交通过了,也就是还没公布于众。
他多年前采访,说男人30岁之前就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国乒第一个左手大满贯。
本科北体,研究生北大毕业,考编也成功上岸。
一桩桩一件件,都证明他足够努力,都说爽文男主都没他爽。
“那你不打球干啥,自己有啥规划没?”任女士问道。
“妈,我想出去看看。”郇启时神色淡淡,他最近没啥多余想法。
他就是想出去看看,不是在高空飞行不落地,不是在场馆内闻着塑胶和汗水交织的味道,不是在万千欢呼声中去赢去拼。
去去动物园也好,去爬山也好,去一个风景优异的城市也好。
就想去看看。
“成,妈支持你,咱就是搁老家躺一年,也没啥问题。”任女士知道他不好受,几十年的辛苦打球突然松懈下来,就像是时钟上的发条突然滑丝,需要去找到新的锚点支撑。
郇启时在家好好睡了几天,就是那种吃完饭就躺着,让懒意渗到骨子里发痒的躺。
之前退役仪式那场张文培没到场,他应付完众人拍照后,还是去了一趟训练场。
左手那小孩就在靠近门口那张桌子练球等他。
“郇队!”小孩看到他眼睛发亮。
“培培姐说的没错,你果然今天下午会来!”
“她怎么和你说的?”
“她只是说今天见不到你,以后也就见不到你了。郇队,我今天醒了,升一队的比赛赢了。”
“加油。”郇启时朝他笑,“加油啊小屁孩。”
加油啊,那个掐着腰打球的小屁孩。
他没通知任何人,只是在平台宣布退役消息,挂着的热搜没有点开,自然也不理会众人哭泣挽留,祝他以后生活幸福。
吉林的发小问他回吉林了没有?他敲打了个回了。
不想聚,没意思。
但是躺着也没意思。
众人包了个包厢唱歌,郇启时缩在角落。鬼哭狼嚎的歌声一点都没听进去,手机屏幕上播放的是今年的新加坡赛事,女单决赛。
“不是哥,这都出来唱歌了,你还看球呢?”沙沙是他老发小了,之前还一起搁平台上连过麦。
“就是,你这不是退役了?还看女单?”郇伏闻言扭头问道,看了一眼屏幕,是张文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