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玉一边解释，一边观察着长公主的神色。
慕容恪的这位姑母心思深沉，她从前就一直看不透。
今日这实在是没有办法，她才不得不让明通去请长公主出面。
长公主见她局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你身为恪儿的王妃，懂得用手段自保，这是好事。不必在本宫面前诚惶诚恐的。”
苏明玉见长公主这副模样，心里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今日长公主的恩，白雪记住了。”
长公主笑了笑：“你若真的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苏明玉不解。
“本来呢，本宫确实是看不上恪儿找你这么个王妃的。”长公主说道，“他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
所以本宫属意的宁王妃，最起码要门当户对，最好是能给恪儿点助力的娘家。
可惜本宫安插进去的名单，被皇后这个毒妇全清除了出去。
本宫本想去给皇弟施压，恪儿却劝本宫不要轻举妄动，他自有章法。
谁知道他这个章法，就是娶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你！”
长公主打量着苏明玉的脸道：“你这模样，确实漂亮。今日一见，也是个有勇有谋的。
更重要的是……”
长公主突然停下来，看着西边的方向。
“本宫年轻时，对灵昭的成长没出过什么力。
所以她与本宫并不像寻常母子那样亲近。
但本宫毕竟是她的母亲，舍不得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吃苦。
灵昭却是个好孩子，她虽然平日里顽皮，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和亲那天，本宫还在生气她不和本宫商量，就答应了和亲。
到最后，本宫都在等她突然想通，回来求我。”
长公主满脸哀泣的看着苏明玉道：“那日本宫在城楼上看着，偌大一个皇宫，真心为她送行的，也只有你一人。”
长公主的指尖轻轻拂过袖口，声音陡然压低：“今日皇后虽然被禁了足，但她绝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打倒。
皇后今日犯下这样的错，陛下却连凤印都未曾收回，你可知为何？”
苏明玉抿唇不语，心里早有猜测。
长公主道：“她父亲昨日刚将盐铁司半数账册送进御书房——那才是真正要人命的东西。”
苏明玉脊背绷紧，原来皇后母族早已用国库命脉作保，难怪辰帝只肯禁足却未废后。
"臣妾会当心。"她刚要屈膝，却被长公主攥住手腕。
对方拇指重重按在她腕间青脉上，语气凝重道：
“本宫今日帮了你，虽然有诸多原因。
但你若将来背叛恪儿，本宫一定也不会放过你！”
长公主突然松开手，恢复了那副和蔼的模样。
苏明玉觉得长公主这变脸变得还怪瘆人的，连忙保证自己绝无二心，然后麻利的将长公主送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