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姜伯年从内阁赶来,战战兢兢地跪在殿中,额头上的冷汗能养鱼了。
“抬起头来。”焱渊威严道。
姜伯年抬头,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依然能看出年轻时应当是个文质彬彬,眉清目秀的男人。
晦气东西,就是你把朕的小白兔扔到乡下受苦的,真得很想弄死你。
“掌掴。”帝王不怒自威。
姜伯年一脸茫然,扇自己巴掌,直到天旋地转,跌在汉白玉地面上。
天老爷,老夫到底因何惹得陛下动怒?
“姜爱卿。”焱渊把玩着玉扳指,语气轻飘飘的,“听说你管不好内宅?主母恶毒,冤枉鞭打妾室,可有此事?”
姜伯年浑身一抖,瞬时反应过来,是墨凌川告了御状?
看来墨凌川那声——岳母大人不是白叫的。
“陛下明鉴!”他"砰砰"磕头,“微臣一定处理好此事!”
“朕很怀疑你的工作能力。”焱渊眯起眼,“连后宅都管不好。”
姜伯年差点吓尿:“臣知罪!臣这就回去整顿家风!”
“记住。”焱渊眸光森寒,指指他头上的乌纱帽,“好好对待乌氏,否则朕就摘了它。”
“臣记下了,臣知罪……臣告退……”姜伯年连滚带爬出了养心殿。
焱渊眼神飘向殿外,小白兔,朕说过给你撑腰,绝不食言。
*
姜府后院,大夫刚给乌氏看完诊。
朱清带着两个丫鬟进来:“柔夫人,这是冬梅和春雪,日后专门伺候老夫人。”
姜苡柔点点头,打量两个丫头还算机灵。
谁知语嫣带着她们去井边打水时,却被几个婆子拦住:“夫人发话了,这里没水给后院用!”
“欺人太甚!”语嫣气得直跺脚,“连水都不给,怎么煎药?”
“去隔壁人家借水,先熬过今日,我和父亲好好说道说道。”姜苡柔给了语嫣一百两银票。
结果隔壁像是被柳氏打过招呼,拿着银子也不给借。
“好个柳氏,是等着我去求她...”姜苡柔径直往前院走去。
前院井边,柳氏正得意洋洋地嗑瓜子。
姜苡柔福了福身,“夫人何以不让我们用井水。”
柳氏"呸"地吐掉瓜子壳:“哟,这不是墨夫人吗?怎么,墨府连水都没有?”
姜苡柔不慌不忙:“我刚从宫里得了消息,父亲最近可能要升官...”
柳氏耳朵立刻竖起来。
“陛下仁德,若传出嫡母虐待庶女母女......”姜苡柔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
“少危言耸听,想要井水可以,做到两件事,其一下跪磕头求我,另外掏一千两银票,每月结清一次。”
姜苡柔冷笑,“一千两一个月的水费?你穷疯了吗?”
柳氏傲慢道:“爱用不用。”
语嫣道:“你们既不让把老夫人接走,又不给水用?合着就是讹我们夫人是吧?再者说,我们夫人现在是皇后娘娘的义妹,给你下跪,你当得起吗?”
柳氏骂道:“你个贱婢,别忘了是从姜府出去的,我是她嫡母,怎么担不起她下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