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时下朝?”
“至少还要一会儿,还得看今日早朝之上的事务多不多...”
姜苡柔走向殿内那座金丝紫檀木衣柜,指尖抚过柜门上精雕细琢的鸾凤纹路。
“你快让侍卫去找禁军统领来,请他拖住太后。”
当太后尖利的嗓音穿透殿门时,姜苡柔已经蜷缩在衣柜最里层。
黑暗中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鼻尖萦绕着龙涎香与檀木混合的气息——这是焱渊常穿的朝服味道。
殿外,太后颐指气使,“给哀家进去搜!”
禁军侍卫堵住门,“太后娘娘,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养心殿。”
“哀家是皇帝的亲母,谁敢挡着?”
侍卫们低着头,并没有让开路。
禁军统领从远处跑来,“太后娘娘,您就是杀了奴才,奴才也不敢违抗陛下的旨意。”他跪倒在地。
后殿,姜苡柔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陛下...快回来...”她在心里默念。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殿外突然响起山呼万岁的声音。
姜苡柔悬着的心落下一半,却听见太后冷笑:“皇帝来得正好!”
焱渊踏入殿门时,一身龙袍,行走间身形挺拔如青松,十二旒冕冠下的眼神晦暗不明。
“母后。”他抬手制止要行礼的众人,“养心殿后殿您进不得,至于前殿您想进去,得儿臣带您进去。”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太后保养得宜的脸瞬间扭曲:“皇帝!哀家才不信姜氏已经葬身火海...养心殿里藏美人?祖宗家法全然不顾吗?”
焱渊轻笑,扶着她,将她架进殿门,“你看您又着急,嗓门还这么大,就像什么?”
“皇帝,后宫妃嫔任何人都不得留宿养心殿,更何况是来历不明之人,哀家今日必须查清楚此事。”
焱渊从袖中抽出一卷密函,“母后不如先看看这个?"
太后展开绢帛时,焱渊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他清楚地看见老太太眼中的震惊转为恐惧——嘉敬长公主被北疆叛军围困的消息,果然比什么都有用。
“嘉敬,哀家可怜的女儿!”太后声音已经带上哭腔。
焱渊道:“北疆现在内斗局势纷乱,皇姐没有继承人,只有死路一条。”
“渊儿,救救你皇姐,她是为边关太平,为你继任大统无后顾之忧才去北疆和亲的!”
焱渊冷笑道:“那是父皇的旨意,母后去和父皇说?不过,倘若母后想要救皇姐,儿臣倒可以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