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在用性命守城,我们岂能吝啬这些身外之物?"羊徽瑜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快去准备吧,明日我要亲自为将士们赶制冬衣。"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羊徽瑜便带着贴身婢女来到了城外那处闲置的营房。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她不禁皱了皱鼻子。
"小姐,这地方也太破旧了......"婢女小声嘀咕着,用帕子掩住口鼻。
羊徽瑜却神色如常:"无妨,打扫一番就好。"她挽起袖子,亲自指挥仆役们清理场地。木桶碰撞声、扫帚扫地声惊起了屋檐下的几只麻雀。
日上三竿时,营房已焕然一新。羊徽瑜站在门口,望着陆陆续续赶来的妇人们。她们大多衣着简朴,有的怀里还抱着幼童,眼中带着疑惑与期待。
"诸位姐妹,"羊徽瑜清了清嗓子,声音轻柔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前线将士正在浴血奋战,我们虽不能持刀杀敌,但也能为他们尽一份心力。"
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颤声问道:"夫人,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能做些什么呢?"
羊徽瑜微微一笑,从婢女手中接过一件半成品的棉衣:"如今天气渐寒,将士们最需要御寒的衣物。从今日起,我们便在此缝制冬衣、靴袜。"她说着,熟练地穿针引线,"针脚要密实些,这样才经得起战地磨损。"
妇人们渐渐围拢过来,有人小声议论:"这不是大将军的羊夫人吗?没想到她这样的贵人也亲自做针线......"
羊徽瑜听到议论,并不在意。她耐心地示范着针法,又安排人手将布料、绒絮一一分发下去。很快,营房内便响起此起彼伏的裁剪声和缝纫声。
"娘,我也要帮忙!"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扯着母亲的衣角。
羊徽瑜蹲下身,将一块碎布和针线递给孩子:"来,姐姐教你缝个简单的荷包。"她的指尖被针扎了一下,渗出一滴血珠,却只是轻轻吮了吮,继续耐心教导。
三日后,羊徽瑜正在检查成品,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啜泣声。她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弱的年轻妇人躲在角落抹泪。
"这位姐姐,可是遇到什么难处?"羊徽瑜走近询问。
那妇人慌忙擦泪:"没、没什么......只是家中婆婆病重,夫君又随军出征,连抓药的钱都......"话未说完,又哽咽起来。
羊徽瑜心头一紧。她环顾四周,发现不少妇人都是军眷,脸上写满愁苦。当晚回到府中,她辗转难眠,烛光下反复翻看这几日登记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