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十多分钟,在司机的余光中,亚历珊德拉·伊万诺夫娜走出了医院坐进带着叶班钦家家徽的加长轿车离去,随即列夫·尼古拉耶维奇也走了出来。
他直接走到老旧黑色轿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没有什么客套,也显得没有了贵族礼仪,他侧身看向戴着兜帽的维萨里奥诺维奇神父直接开口问道:“一个都保不住了,主教大人的责罚你一个人扛得住吗?”
抖了抖袖子,列夫·尼古拉耶维奇视线所能看到的略显粗糙的右手上虎口与五指二三关节的老茧分外明显,维萨里奥诺维奇神父缓缓拉下兜帽,浓密的八字胡几乎盖住了整个上唇,他平静地开口说道:“主教大人不会责罚我的,革命的道路本就充斥着牺牲,现在他们的牺牲是为了更多的同志可以活着看到未来。”
说完这句话,维萨里奥诺维奇神父才转过头与列夫·尼古拉耶维奇对视着,继续说道:“远洋的决策让我们在黑暗中看到了光亮,无论这个决策来自那些与我们拥有相似理想的战友,还是来自那位尚未成年的公子爷,这都是很好的消息。没有上层阶级支持的革命是必然会失败的,现在我们总算有了这个最重要的基础——即使目前来看仅仅是一种希望。”
“娜斯塔霞还无法理解我们的理想,亚历珊德拉也已经明确不会加入我们,我们没有能直接与对方沟通的渠道。”列夫·尼古拉耶维奇面色略带严肃。
维萨里奥诺维奇神父摆了摆手,微笑浮上坚毅的脸庞,“还没到时候,现在还太稳定了,我们也太弱小,就算可以沟通对方也不会把我们当回事。再动员一些同志吧,仅仅一个夜晚那只能叫胡闹,无论是我们、他们还是大周都需要一场足够盛大的狂欢。”
“其他地方的同志,可能不会配合。”列夫·尼古拉耶维奇并没反对神父的话语,他担心的是其他东西。
“廖尼亚,你还是太保守了,这个新出的小玩意儿很好用呢,并且很难监管呢!”维萨里奥诺维奇神父掏出一个小巧的新型无机通讯器晃了晃,“廖尼亚啊,要随时保持与同志们的沟通,思想是需要交流和碰撞的。”
列夫·尼古拉耶维奇眯着眼打量着神父手上的无机通讯器,随后掏出一个半块砖头大小的老式通讯器抛了抛说道:“两个东西原理都差不多,实际上新的这种才更容易被监听监管吧?”
维萨里奥诺维奇神父摇头笑道:“当可传播的数据巨量增加的时候,就很难在里面找到并分辨可疑数据了。廖尼亚,你比我这个拜了半辈子上帝的糟老头子还保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