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蝉鸣突然变得急促,天空不知何时被铅灰色的云层笼罩。贺星辰抬头望着窗外翻涌的云浪,铅笔在速写本上勾勒出墨色的天际线。凌心蕊正给布娃娃编小辫子,突然指着玻璃上的雨滴惊呼:“下雨啦!”林恺乐立刻把恐龙玩偶顶在头上,冲向院子:“踩水去咯!”
池雪凝系着蓝花围裙追出来,却见孩子们已经在雨幕里欢闹成一团。小布丁兴奋地在水洼间跳跃,抖落的水珠沾湿了凌心蕊的草莓发夹;夏阳学着表哥张开双臂奔跑,凉鞋踩出的水花溅在裤腿上;贺星辰倚着廊柱,任由雨丝打湿肩头,快速捕捉着弟弟妹妹们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笑脸。
许诗画撑着油纸伞走到池雪凝身旁,看着孩子们在雨中的身影笑道:“这雨倒让他们玩出了新花样。”话音未落,林恺乐突然指着天空大喊:“快看!闪电!”一道银蛇般的电光劈开云层,惊得小布丁“汪”地跳起来,却意外撞翻了晾在屋檐下的木盆。
木盆里的彩纸被雨水浸透,顺着水流漂向院子中央。云采薇弯腰捞起湿漉漉的彩纸:“宝贝们快来学做纸船!”孩子们立刻围拢过来,贺星辰撕下速写本的空白页,夏阳用树枝在泥地上画出船帆的形状,林恺乐则把恐龙玩偶绑在纸船上当“船长”。
池雪凝端着姜汤推开纱门,就见几只歪歪扭扭的纸船正顺着水流漂向排水口。凌心蕊追着纸船奔跑,裙摆沾满泥水也浑然不觉;夏阳蹲在水洼边,小手护着自己的“小猴子纸船”;贺星辰跪在廊前,将这场雨中狂欢的每个细节都收进画里——小布丁甩动尾巴溅起的水花,许诗画撑伞时微微倾斜的角度,还有孩子们被雨水泡得发白的指尖。
雨势渐歇,晚霞给湿漉漉的芒果树镀上金边。孩子们捧着湿透的纸船回到厨房,池雪凝早已备好干毛巾和烤红薯。凌心蕊咬着温热的红薯,突然指着窗外:“彩虹!”七道绚丽的光弧横跨天际,小布丁摇着尾巴窜上台阶,头上的树叶帽子又不知何时沾了片花瓣。
“把纸船晾干,明天我们去浴缸比赛!”林恺乐举着恐龙玩偶宣布。夏阳抱紧凌心蕊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要给纸船画上翅膀!”
贺星辰笑着摸摸夏阳的头,将速写本收进画夹,纸页间还夹着半片被雨水打湿的花瓣。池雪凝蹲下身,用温热的毛巾仔细擦去孩子们脸上的雨水和泥点,凌心蕊却突然抓住外婆围裙上的蓝花,指着窗外:“彩虹好漂亮!”夏阳学着她的样子,小手在空中乱挥,口水顺着嘴角滴在恐龙玩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