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桦点了点头。
他这个时候,不再是那个憨厚看起来没有主意,万事儿都要询问自家夫人的老实男人了。
这一瞬间,阮文桦的周身都好似是在冒着光一般。
他眯了眯双眼,沉思了片刻后,这才开口。
“樱樱想要问的,是如今那位……”说着便微微拱手,继续道:“是否是奉天承运的?”
阮时樱眨了眨双眼。
对于爹爹这严肃的模样,到底是有些不太习惯。
但在谈论起了正事儿上,阮时樱还是点头。
“是。”
阮文桦沉思了片刻后,这才眯了眯双眼,道:“不是。”
仅两个字,却斩钉截铁!
阮时樱愣了愣,抿唇。
她猜到了。
而且……婆母虽未曾说的那么直白,却也隐晦的提醒过了。
“那……先太子。”阮时樱抿唇,组织了一番语言后,这才再次开口:“先太子一家,为何会出事儿?”
那可是太子啊!
是这天下除了先皇与宫里的那位太后娘娘外,最尊贵的人啊!
又怎么可能会说出事儿就出事儿?
先帝不管?
那些拥护着太子殿下的朝臣们不管?
阮文桦与江玉清对视了一眼。
当年之事闹的那般大,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没有耳闻?
况且阮家的这份家业,当年也是多亏了先太子提拔啊!
至于为何先太子会一瞬间就倒台……
阮文桦苦笑了一声。
“先太子带兵去边关,可那一场战事败了,随后便有证据指认先太子叛国,乃至于当初的……当初的先皇中毒也都证据指明了是先太子,所以还是皇子的那位便打着清君侧的幌子……”
派兵去边关捉拿先太子。
而盛京城的太子府中,却又是把先太子妃与当初的小世子囚禁。
所有人都以为会得到一个证据,最起码也是要等到先太子被押解回京后辩诉啊!
可惜。
可笑……
“边关来报,先太子带领叛军与朝廷兵马大战,先太子被斩于马下,而当夜……太子府走水,先太子妃抱着仅有两岁大的小世子……畏罪自杀了。”
阮时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畏罪自杀?”
便是连……便是连个殉情,都不被承认?
那一瞬间,阮时樱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此事必有蹊跷!”
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之事!
阮文桦嘲弄般的笑了笑。
“谁都知晓有蹊跷,但……先太子倒的太快,便是那些拥戴先太子的大臣们都不曾反应过来,而先太子妃带着小世子又是畏罪自杀,便是连个念想都没有给人留下,这一招斩草除根利索又果决,所以你说……旁人能怎么办?”
便是当年的他们,都不曾来得及报答先太子的帮扶之恩!
阮时樱咽了咽口水。
“这是……多少年前之事了?”
阮文桦想了想。
“哎……有二十一年了。”
二十一年啊。
当初他们夫妻刚刚成婚生下第一个孩子,正在盛京城之中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