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无为难父亲的意思,该打点的自然要打点,只是这里头若是被人钻了空子,父亲岂不是白白替别人背黑锅?”
她就是在为难谢远怎么了?谢远这个做父亲的如果尽了一点父亲的责任,上辈子她就不会死于一碗毒酒,这辈子也不会有一开始那个怯懦的性格,更不会有孙成上门对质。
既然做不好一个父亲,那就把挪用了自己的银钱还回来!
谢远敢查吗?
他自然是不敢的。
只是谢樱的说法又挑不出错来,谢远只能慢慢跟她讲道理:
“你说的这些父亲心里都明白,只是咱们到底是一家人,有多少是被用了,多少是被偷了的,为父心中有数,为大局着想,还是不查为好。”
大局,大局。
屁大点的宅子就跟她论格局了。
“我倒是不明白这些事情,怎么和大局扯上关系了?难道家中没有我和我娘,这个家就立刻土崩瓦解了?”
谢远耐着性子,慢条斯理道:
“个人有个人的难处,一个家也有一个家的难处,我们谢家何去何从,全看为父在官场上能走多远,那些银钱我又不是随便花了,都是上下打点之用。”
谢樱冷笑:“再怎么上下打点,也要不了这么多银子吧?”
“到底是不知事的孩子,”谢远轻笑。
“为父就给你交个底吧,年后要新政,人人都想谋一个外放的位子,好做出成绩来,你不知道外头都争成什么样子?等我升上去了,连带着咱们整个家都水涨船高,你作为咱们这个家的长女,是不是应该做出些贡献。”
“当然为父也不会亏待你,吏部侍郎王家前些日子上门给自家小儿子说亲,那可是高官啊,你乖乖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处。”
打个巴掌给个枣,女孩子家翻不起什么浪。
谢樱心中冷笑,谢远这般巧舌如簧,脑子不清楚的还真就被他绕进去了。
“吏部侍郎家的小儿子,我听人说他似乎有花柳病啊,父亲这真是给我了一个‘天大的好处’呢。”谢樱咬牙切齿。
谢远继续糊弄:“你胡说,王家公子人品极其端正,谁一天天在这儿胡说八道?”
“那日我远远的见过一次,他手上有花柳病才会有的疮口,何况这事儿在外头随便找个人一问便知。”
谢樱想看谢远能装到什么程度。
“你是听李家那帮人说的吗?”谢远心中骂着李家那帮搅屎棍。
眼见无法糊弄,谢远索性换了个策略,开始掏心掏肺的诉说自己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