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樱倒吸一口凉气。
“那女人是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浸猪笼?”
青年甩开陈寅的手,一面跑一面喊:“这我就不知道了,到那儿听他们族长怎么说——”
“去看看。”谢樱打定主意跟着人流走去。
谢樱在人群里踮起脚尖往池塘中央看:
猪笼里的女人年纪不大,但头发花白,面色蜡黄,头发蓬乱,脸上有被殴打的淤青,身上血迹斑斑,被五花大绑,还被堵了嘴,围观众人将菜叶子和鸡蛋往她身上丢。
谢樱和那女人对视时,一个石子透过猪笼的缝隙,砸到了她鼻子上,女人鼻血登时就流了下来。
须发花白的族长挺着大肚子,朗声念道:
“兹有我族荡妇米林氏,与外男勾搭成奸,毒害亲夫,经家中主母同意,族中元老商议,鞭打一百后沉塘,以儆效尤。”
族长身边一中年妇人用手绢拭泪:
“我的妹妹呀,你怎么这般糊涂,老爷待你不薄啊,甚至连你前夫的女儿都好生教养,你为何放着好好的日子的不过,偏要去外头偷汉子啊……”
站在前面的男人们,对猪笼里的女人评头论足:
一个泼皮开口:“要我说这女的长得还不赖啊,被打成这样了看得人还怪心疼,怪不得米老爷不嫌她是寡妇……”
一中年男子接话道:“我呸,这种被人睡过的破鞋倒贴我都不要,找女人还是得找黄花大闺女才是。”
“这你就不懂了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她那情郎才是个聪明的,睡了这已婚的妇人,连管都不用管,她比你还怕被人发现呐……”说话的人竟是一副读书人的打扮。
满口的仁义道德,却是满肚子的男盗女娼。
“谁说不是,你看看那腰肢,那奶子,可惜就这么死了,死之前应该让我爽一爽,这个年纪的女人最解风情……”
谢樱脸色听的脸色铁青,陈寅耳语:
“小姐莫要跟这些杂碎一般见识。”
女人们为自己中间出了这么个荡妇而深感耻辱,更加奋力的将垃圾往女人身上砸去,夹杂着大声地辱骂。
骂的越厉害,砸的越狠,越能证明自己不是她那样的婊子。
自家男人对米林氏的垂涎,更让她们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族长静静地等待着,每当一个家族中这样处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时,都要让她经历世人的唾骂后,再屈辱的死去。
一个中年妇人恶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在米林氏脸上:
“我们米家出了你这么贱货真是丢脸,当初就该把你卖进窑子里去……”
她的行为好像投进军火库的火把,人群瞬间躁动,有人用脚隔着笼子去踹她,更有男人借着打她的名义,手却朝她的胸部,屁股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