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一瞬间还真不确定他们的身份,摸了摸胡须。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见族长吃瘪,阴阳怪气的开口:
“青天白日的还有狗拿耗子,也还真是西洋景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蓝隼一声怒喝,手中的鞭子狠狠甩到了他的裆部。
那人挨了一鞭子后,捂着裆部叫了起来,全然没有反抗的力气。
他的话刚好提醒了族长:
“你们与米林氏非亲非故,有何理由替她出头?况且是她自己理亏不愿去官府。”
谢樱一字一顿:
“她不叫米林氏,她有名字,叫林、婉、朱,我们正是她的娘家亲戚。”
“娘家亲戚,她还能有这么厉害的娘家亲戚……”围观众人窃窃私语,那主母变了脸色看着族长。
被绑起来的婉朱奋力挣扎,泪水在脸上冲刷出两道白印子。
“把婉朱放出来。”
“你们敢!”那主母尖叫道。
赵明二话不说,两刀砍断了编织猪笼的篾片,帮她拿下嘴里的破布,砍断绳索。
婉朱在谢樱两岁后就离开了,这一行人中,她只认识陈寅。
蓝隼想去扶她,却带出一阵战栗,婉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竟让她这个刀口舔血的女贼不知从何处下手。
“她是我府里的妾室,我身为当家主母可以任意打杀发卖,你们今日要是将她带走,我们米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谢樱简直被气笑了:“当家主母打杀发卖妾室,这是哪里来的规矩?”
“自李唐来,律法便规定不许杀害奴婢,我朝更是严禁草菅人命,她只是在你们府里做妾,又不是卖到你们府里为奴,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子,你有什么权力要她的命?”
虽说律法规定是一回事儿,实行起来又是另一回事儿,但这个时候还是能拿出来唬人。
何况婉朱走时是脱了奴籍的,不存在被卖的情况。
谁曾想,谢樱此话一出,围观的女人们居然向她扔臭鸡蛋:
“怎么不许打杀发卖了?庶出的就是低贱!做姨娘的更是该进窑子里,被千人骑万人跨的贱货……”
“你这么向着她说话,只怕是日后也要上别人家做小老婆的吧……”
蓝隼气急,鞭子甩过去,惊得围观众人都往后退:“我家小姐虽是是体面人,我可是刀口上舔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