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丫鬟发现宁氏没了,襁褓里的小儿子就被接到亲戚家抚养,家中佣人都被看管起来,宅子前后贴着县衙的封条,有皂吏把守,偌大的庭院空无一人,简直像个鬼宅。
“这就是宁氏吊死的屋子,”看守的皂吏带他们来到宁氏的院子,地上用白灰画着发现尸体的位置。
“老爷让封了院子,就一直没人再进去过。”那皂吏将他们带到院内,就站在门口不愿进屋,显然他觉得晦气。
“当时发现尸体的时候,屋门是从里面锁起来的吗?”
“衙役点点头,”门窗是从里面锁起来的,他吞吞吐吐,“所以我们才说,除了您身边那几个侍卫,本地就没人有这样的本事 。”
“我们来看看现场。”谢樱不理会他的话语,但也不愿细说。
先前王腊反将一军给了她极大的教训,在这片土地上,她才是一个外来人口。
她对于王腊一点都不了解,更不清楚他的社会关系,万一这皂吏是王腊的什么亲戚,就麻烦了。
皂吏站在门口,确保屋内没有盲区,但是坚决不愿意再踏入一步。
“小兄弟,我昨日在公堂上怎么没见到你,看你有些面生。”谢樱想办法套话。
“我昨日在家中休息,所以没来。”
“你们可以上公堂的衙役,是不是工钱会高些,我看你们衣服好像还不一样?”
“工钱是一样的,其实看守牢狱那才是真正的肥差,像我这种不会来事儿的,就只能来这里守大门。”那衙役自嘲的说道。
谢樱笑着安慰:“是人才到哪里都会发光的,你好好当差,自然有上官赏识你那天。”
陈寅听出了谢樱的意图,过来插话:
“这样晦气的差事,也难为你跟着我们了,这样小的年纪,就在这没日没夜的守着。”
说着,从袖袋中掏出几两碎银子:“这算我们请你喝茶了,我们在这院子里再翻翻,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回去了。”
那皂吏乐颠颠的捧着银两走了,只留下谢樱和陈寅二人。
“仔细看看。”谢樱和陈寅对视一眼,开始细细查探。
谢樱几乎是趴在地上一点点查探,这时候她真的非常希望自己手里有伍德氏灯。
所幸没让她找很久,红褐色的西洋地毯的边缘,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
谢樱将地毯整个揭开,地板上倒是没有血迹,但地毯背面有大量的血。
显然凶手是用地毯背面清理现场,而地毯本身就厚,背面的血液很难渗到正面,再加上又是红褐色,看起来就更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