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笑意不达眼底,眼中满是憎恨,没有一丝的情意。
杏儿看到她的笑容,逐渐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娘娘,要不要将这衣服洗一洗再穿?”
“不用,这样就挺好的,殿下更喜欢这种朴素的。”
吕姮抚摸着不同于宫中的粗糙织制绣花,向来吃穿用度都挑拔尖的她,竟然没有流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反倒像爱惜珍宝似的,动作轻柔。
这把杏儿看得一愣一愣的,总感觉她家娘娘,好像受的刺激太大,不太正常了似的。
但身为宫女,她哪敢过问主人的事,便在吕姮的要求下,开始拿来铜盆与皂角,给吕姮洗脸梳头。
原本吕父死了,应该披麻带孝才对,可吕姮却要求她,把梳妆盒子里,她被册封为侧妃当日戴的整套珠宝首饰拿出来使用。
“娘娘,这不合规矩……”
“啪!”
吕姮重重的一巴掌甩在杏儿的脸上,她那秀美柔弱的脸庞上,却流露出像陛下和皇后那般凛然的气势,把杏儿给吓得呆愣在当场,连哭都忘记哭了。
“本宫的规矩就是规矩!”
“是是……”
杏儿仿佛提线木偶一样,在吕姮的威势下,让干什么干什么,一句多嘴的话都不敢说。
不光杏儿这样,连那些被吕府送进宫里的家生子,面对着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吕姮,心里又惊又疑。
娘娘这是……撞鬼了?
打扮好的吕姮,满意地看着铜镜里笑颜如花的年轻女子,站起来,动作有些生硬地朝着镜子里的自己,福了一礼。
梦境太过真实,她都忘记,自己多少年没有向人行过礼了。
哪怕梦里的未来,不如她的心愿,但总比现在要强。
父亲死了便死了吧,只要她能够逆风翻盘,与父亲走得近的淮西集团的文官,比如胡丞相,依旧会成为她的助力。
反正胡惟庸还要再过四五年,才会因谋反被诛灭三族,九族受尽牵连,她而,那时已经成了皇太子妃了。
“杏儿,跟我一起去见太子殿下。”
吕姮上次去连门都没进去,但这一次,她必须要闯入东宫,见到朱标一家三口!
“是,娘娘。”
杏儿内心惴惴不安,但想到被吕府买了的全家人,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去东宫遭受冷眼。
……
“呀呀。”
朱雄英的身体竖着趴在朱标的肩膀上,伸手够向笼子里的几只灰雀。
他以前还是挺喜欢干招猫逗狗玩鸟这种事的,只是疲于奔命,没有机会停下来,好好享受世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