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中,你可真不要脸!”
“跟百室兄学的。”
胡惟庸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碰到这样的滚刀肉,还是自己一手拉拔起来的,李善长只能咽下这口恶气,先以解决目前困境为主。
可他虽然辞去丞相才四个月,但表面上不理朝事已经多年,淮西那群武将,都有胡惟庸联系着。
此时就算他豁出老脸去,向大家解释清楚,这件事与李家和胡惟庸无关,是秉忠与廖永忠有私怨,一时气愤之下做出来的蠢事,只怕也难消大家心头之恨。
“百室兄,你别光自己想,有什么事你说话,一人计短,咱俩一起想。”
胡惟庸就怕李善长瞎琢磨,再把自己给算计进去。
李善长老谋深算,哪能不知道胡惟庸的心思,这个时候两个人再互相猜忌,把淮西文官势力再一分为二的话,那可真就是找死了。
“子中,你别催,你也跟着一起想想,如何破局,把你我从这件事里面摘出来。”
“好好好,我想,我想!”
胡惟庸见老大哥还愿意带着自己一起同甘共苦,马上给自己拽过一张板凳,坐在上面假装冥思苦想,实则偷偷打量着李善长。
他的脑子要是有李善长的好使,也不会熬到现在才当上左丞相。
再说了,事是李存义惹出来的,费聚他们要恨,也是先恨李家,自己只是因此受到牵连,导致文武两派离心不方便他再统一调度了。
所以这事只要不是李善长谋划的,最着急的还是李家。
“百室兄,你这里没茶喝吗?我在宫宴上滴水未进,着急忙慌地跑到你府上来了,你看这……”
“还不赶紧给丞相大人摆饭!”
李善长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跑到他面前蹭吃蹭喝,还要当甩手掌柜的胡惟庸,心里怄了半死。
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两全的方法来破局。
等到胡惟庸一脸享受的摸着饱腹的肚皮放下筷子,外面传来鸡叫声,李善长终于将心一横,他死死地盯着床榻上的亲兄弟,沉声开口。
“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这件事便是陛下指使的,秉忠贪功进取,子中,你认为如何?”
“百室兄,你要把这盆脏水泼到陛下的头上去!”
胡惟庸假装大吃一惊的浮夸表情,又让李善长白了他一眼。
姓胡的难怪要死皮赖脸地闯进李府,让他帮着想主意,合着从一开始,就有高人支了招,还搁这儿跟他玩心眼。
万一陛下察觉到风言风语,问起胡惟庸来,只怕他也会像廖永忠一样,被人卖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胡惟庸自作聪明,那休怪我李善长不仁不义。
“子中你这是什么话,秉忠是臣子,忠君是他的本份,他所做的任何事,不都是为了陛下好?难道秉忠是诬告,那廖永忠没有僭越之罪,没有当场想要刺杀陛下?”
眼见李善长为了让李存义的揭发行为,看上去更加正义凛然,顺手给廖永忠扣了个刺杀陛下的罪名,胡惟庸连忙添油加醋的补充。
“其实廖永忠除了这些罪名,据我所知,他还通倭,温州官员通倭一案的幕后黑手,一定就是廖永忠,秉忠兄一定是有所察觉,这才揭发了廖永忠。”
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