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道,“若你想考,就得立刻启程去汴京了。总得打探一下各位考官大人的喜好才好对症弥补…”
他刚正经一句又开始作怪。“…说不得三元及第就在今朝了。”
吴三郎只理能听的那句,点头道,“我族叔也是如此说,可惜他远在千里之外帮不上忙。好在同科中有位周大人如今在礼部做员外郎,他便写来一封书信让我拿着前去拜访。”
杨羡奇道,“这才刚中,你族叔就得到消息了?可见你这次不是偶然为之,定是有成竹在胸才下的场!”
吴三郎偷偷看了一眼郦梵,似是有些话翻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唇边勾出一抹苦笑,似是在自嘲一般。
“有些事总得试一试才能让自己死心。”
郦梵没听出来什么,笑道,“你这话说的,中了解元还说死心!难道非得三元及第才能称了你的心意。”
他没懂,杨羡却知吴三郎说的是什么。
若是吴十一郎与郦大娘两人没有和离,亲上加亲说不得能成为一段佳话,可现在已经没了可能。
吴三郎定定看了他一会子,还是决定试探一番,“三元及第自开朝以来还没出过一个,我可不敢痴心妄想,只想做那砍死恶龙的杨二,有个能为我哭一哭的谢青玉……”
郦梵终是没有听懂,他的旖旎心思本就不多,还全放在了琼奴身上。饶是连郦家最天真烂漫的四娘都看懂了吴三郎的心思,偏他还一无所知。
吴三郎无奈,只得又说回了杨羡身上,笑道,“不过最年轻的举子却是有了,十五岁的举人老爷,不得好好摆上几桌的请请我们?”
杨羡哈哈大笑,“请得,请得,下学之后咱们就去徐家老店吃上一桌,捡最贵的点,我请客!”
自解试榜单出来,郦家的六福斋果然摆了三天的流水席,好好谢了谢四周近邻。
杨家也是施粥散钱,狠狠热闹了一番。
偏吴家门庭冷落,既不摆宴、也不请人,只吴三郎一人去了三清观中,点了几支清香、做了一日的道场、捐了无数的银钱。
彼时,老道领着吴十一郎仍云游在外。
原本五个举子还商量着要摆谢师宴,可夫子们不爱这个,请了两次都不来。
几人只好各显神通,送些个夫子们喜爱的文房四宝和孤本字画。
这个送了本难得的古籍,那个送了些清雅的字画,还有个去个无名的塔林拓了本碑文合集。
杨羡从汴京带来的东西都是平平,素日里也不收集这些,只爱个食谱之类的还已全悄悄送到了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