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方外之人贸然入宫太引人注目,娘子又随意出不得宫,特特请了她的徒弟前来,好给娘子调理身体。”
说着朝殿外招手,走进来个年轻的女娘,瞧着老实木讷得紧。
杨琬介绍道,“这是张娘子,已跟着法师许多年,或许能派上用场。”
谁料这张娘子看着老实,却极有眼色会说话,当即跪倒在地,叩拜道。
“小女子丧夫后,因夫家不容、娘家不慈才跟着师傅修行,若得娘子收留,能有个安稳的容身之所,必结草衔环以报!”
杨玥诧异,叹道,“女子世间行走本就颇为艰难,别说你、就是我也…好在到了这里,以后自有你的好处。”
又浅笑着宽慰几句,便让芷兰领她下去安置。
姐妹俩说了几句,杨琬便告辞回家。
花开两朵暂表一只,且说自春闱后,进士们先赴了琼林宴,见了天家威仪,又骑马游街热闹非凡,接着今日喝酒、明日作诗、后日游湖,整整热闹了一月。
除却早早去集贤院报到的吴三郎,授官一事竟就此搁置下来。越等众人越心焦,不知官家预备如何分派。
家中有资产的尚且罢了,可清贫的进士们却难以度日起来。
虽有富户、官绅、同年、座师等愿意奉上钱财,可寄总不是常事,这都是欠下的人情债,以后还不知要如何偿还,渐渐的便人心不稳。
因吴三郎去了集贤院中,便从周家搬出、住进了集贤院提供的官舍。
小小一间,比杨羡在太学的住舍还不如。杨羡只看了一眼,便力邀吴三郎回家住。
吴三郎笑道:“我与三娘婚期将要定下,说不得哪日就要成婚,难不成以后还住你家去?”
这些日子一直鸡飞狗跳,杨羡竟才知道两人已开始议亲,很是意外。
当即笑道,“果真如此,便就住不得我家去了,得好好为你赁一个好房子!”
汴京乃都城,百姓们皆富贵,鲜少有买卖房屋者,自家尚嫌房矮屋小,怎肯赁与别人?
高门大院倒是有卖的,可他一个小小的从七品校书郎也住不得去,不合规制。
饶是吴三郎与杨羡在汴京城跑了两日,也没找到个合适的。
千盛于某日气喘吁吁归家后建议道,“这种粗活郎君哪里做得来?您又不知赁资多少,也不知房屋好坏,没得累坏自己,反被人当做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