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前月他来京面圣时、我曾与之谈过几句,他说柴家之人皆远在河南府的蔚县务农,汴京城中又哪来姓柴的前朝后裔呢?
天下姓柴之人何其多,总不能同姓便是同宗,你也太乱来了些!”
杨羡不知这人怎么替柴安辩驳起来,但知他定话中有话。
果然,吴三郎又惊叹道,“哎呀呀,难不成是有人冒充柴皇后裔笼络人心、又掌控着本朝的经济,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忧心啊。
还是说那柴家有反复之心?”
柴安已面色如土、强撑着才没倒下,指着吴三郎怒道,“你……你信口雌黄!”
吴三郎笑道,“此言差矣,我这最多算是‘构陷’,还是跟你柴大官人学的。”
杨羡不理柴安的摇摇欲坠,哈哈大笑,道,“果然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还真得去找官家念叨念叨。”
范良翰只是懒惰憨直、却不是傻,已经听出杨羡的威胁之意,忙从范娘子怀中跌跌撞撞的扑了过来。
攥住杨羡的衣袖,求饶道,“羡哥儿,好羡哥儿,大家都是亲戚,何需如此?”
杨羡由他扶住、也不推开,仍是笑容满面,亲切问道,“亲戚,谁跟谁是亲戚?我与郦家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与你范家就更攀扯不上了。
上面那位才是我的亲戚呢!”
他伸手指了指天上,冷冷道,“若是有人敢威胁到他的位置,便是大罗神仙也得往边靠靠!”
他甩开范良翰、回身扶着郦福慧便要走,犹自说道,“二姐姐,这家人说不得就要牵扯到谋逆案中,还是先和离的好。
好在官家仁慈、从不连坐,只要和离、便能保下你与孩子的安危!”
范良翰一瘸一拐的拦在前头,他不明白本是一桩纳妾的小事,怎能牵扯到“谋逆”来,却知杨、吴二人针对的是谁。
忙回头喊道,“表哥,你说句话啊!”
他知柴安素来口齿伶俐,定也能三言两语平息此事。
柴安咬牙道,“我从没说过我是柴皇后裔!”
杨羡惊道,“这就怪了,怎么坊间流传的有模有样,还有人说你家里供有丹书铁券呢?
嗯,这样说来定是谣传,即便有此好物、也该在柴郡主的手中呀。
唉,当真是人言可畏。
柴兄你放心,开封府的沈大人最是铁面无私,待我秉明官家求他下旨开封府严查,定能查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