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冲进来恰看到这一幕,抬手便抓着最近那泼皮的衣领,将他向后丢了出去。
近日林夫子给杨羡的功课又加了三分,连练臂力的石锁也从一钧涨到了一石。
一石的石锁他还拎不起来,但百十斤的活人却被轻松丢了出去,重重砸到冲上来的其他泼皮身上。
泼皮们以为年轻人来了帮手,便蜂拥而上。
怪只怪杨羡今日出门没换上罗氏给他准备的罗衫,而是穿着一套浅灰色的天麻学子服,看着就像哪家的穷举子。
先敬罗衫后敬人,泼皮们无所顾忌动起手来,端的是十分阴狠。
杨羡虽说练过武,但实战经验不多。来回几番打斗下来,泼皮们倒了一地,他自己也挨了几拳,脸颊红肿了一片。
他身上疼痛,心里气闷,口中骂道,“哪家的狗腿子,青天白日就敢抢人东西,是视大宋律法于无物吗?”
可泼皮们见势不妙,早已四散逃走。围观的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开。
吴三郎这才缓缓走了进来,叹道,“你说说你,让你来找人的,又不是让你路见不平,怎么又惹出事端了?”
两人竟都没发现好德不见了。
杨羡满心想着那该死的链子,没心思理他,四下环顾,找到正收拾摊位的年轻人,几步走到他面前,斥问道:,
“你手中的东西从哪儿来的?”
待年轻人一抬头,虽然衣衫褴褛、脸上脏污一片,但杨羡还是认出他来,这不正是曾经的大姐夫——杜仰熙吗?
如今的大姐夫可不像两人前世相识时那般意气风发,此时的他稚嫩、消瘦,除了一双炯炯有神、灵气逼人的双眸,与前世竟毫无相似之处,怪不得他方才没认出来。
杜仰熙蹙起眉头冷笑,道,“难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
吴三郎显然认识他,笑道,“唉~原来是杜举子啊?他跟那些人可不是一伙的,跟我是一伙的。
前次我买了您的画,您还有印象吗?”
杜仰熙盯着吴三郎看了一会儿,似是才想起他是谁,淡淡道,“画卖,东西不卖。”
即便刚刚被那般争抢,他也没松手,可这东西对他无比重要。
杨羡强压怒火,解释道,“那链子是我为家中姐妹在城中珍宝斋定做的,除了她们这世上谁都没有。
当时就与掌柜说好,不准做出来卖给别人,怎得如今你手中有个一模一样的?你把那东西借与我,我好去找那掌柜当面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