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比不上白小姐。”郑女幼回敬。
其余人瞧出二人间的暗潮汹涌,连忙道:“说得也是,左右待在这里也无事可做,不如去前边玩吧?”
“是啊,比起骑射,我们也不见得输那些郎君多少。”
“他们没几个是武将,有几个怕是连我都不如。”
“哈哈哈哈,比你还不如的,那倒确实是少见。你那水平,也就趴马上转两圈。”
“你少笑话我。”
一群人谈笑着走向前头。
世家子弟们应是做了什么赌约,正在比试箭艺。
几位皇子身边围了不少人。
裴令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角落,抬手放矢。
连箭靶都没挨着。
周围爆发出一阵嘲笑声:“哈哈哈哈哈!”
“连靶子都没挨着,真不知道怎么好意思拿箭的?”
“放到战场上,还没开打呢就能让对面笑掉了大牙。”
“君子六艺他怕是样样不精吧?”
听着耳边的奚落和嘲笑声,裴令仪没有什么表情。
他漫不经心地瞄准靶子边缘,这一箭擦着边飞过。
“继续努力吧清河王殿下,说不准再练几次,就能挨着靶了哈哈哈哈!”他们更肆意地嘲讽。
裴令仪看向完好无损的箭靶,眼底古井无波。
觉察到又脚步靠近,他稍稍蹙眉,转头看见元韫浓近在咫尺的侧脸。
“射箭而已。”元韫浓面色如常地托着裴令仪的手臂抬高,“阿姊教你。”
元韫浓鸦青色长睫轻颤,眸色冷淡,玉色轻明。
她轻勾起唇角,指导道:“肩要如山平,手要弯如月,箭要准如鹰。”
裴令仪不自觉依照元韫浓的话去做,松开指掌。
箭矢倏地破空,正中靶心。
“应怜不失为是个好老师。”慕湖舟走近,称赞。
元韫浓笑而不语。
慕水妃看着元韫浓笑,“是呀,令仪准头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沈川玩笑称是:“看来我也得寻个日子,好好找韫浓请教才是。”
裴令仪的视线落在沈川身上片刻,放下了握着弓箭的手。
他低垂着眼眸,没人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抬起脸时,他又是往常那般寡言且温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