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后的心思并不难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重要的是她不可能让白翩飞当上这三皇子妃。
既然万事都可能改变,她断然不可能把自己阵营的人彻底推出去,变成敌人。
万一今生有所不同,裴令仪当不成皇帝了,她也该早做准备。
“应怜。”慕湖舟无奈的笑了笑,“别打趣我了。”
他笑容中带有苦涩,“天家之子,婚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见慕湖舟对于白翩飞并无什么心思,元韫浓弯了一下唇角。
元韫浓问:“政治联姻也是有好处的,对于前途大有裨益。若是不喜欢白小姐,表哥可是有什么心上人了?”
“并无。”慕湖舟摇了摇头。
他叹息:“像父皇和母后那般,全无感情,彼此拖拽着终成怨偶难道很好吗?一桩姻缘,却毁了两个人,乃至于更多人。与其如此,倒不如从头就别开始。”
“如同表哥这般想的人很少,多的是男子一面怨怪着自己的妻子,一面榨取妻子的价值,还故作清高地把自己摘出来。”元韫浓望着慕湖舟说道。
可她又觉得自己仿佛隔山打牛被打到了。
她和裴令仪在前世就是这样的怨偶。
那为什么他们之前还有拖拽着彼此继续往泥沼里坠下去呢?
明明只有松开手,他们彼此都能得到喘息。
“这时候还在夸我闹着玩。”慕湖舟苦笑,点了点元韫浓的额头。
元韫浓握住了慕湖舟点她眉心的手,含着笑直勾勾地望着慕湖舟,“表哥。”
慕湖舟微微一怔。
“我能帮你啊。”她眯着眼睛笑。
泪痣在她脸上,下巴上还沾了裴令仪的血,像是一颗剥了壳的鲜荔子,白腻的冻荔肉上留了一点点屑。
慕湖舟下意识伸出手,用拇指揩去元韫浓下巴上的血迹。
等回过神,他有些仓皇地收回了手。
他意识到是自己莽撞了。
元韫浓笑:“表哥哪日躲不过去了,推我到前头挡挡,也不是不行。”
“胡说些什么呢?”慕湖舟耳根有些发烫,不自然地挪开了视线。
“我可是说真的呢。”元韫浓眨了眨眼,“像我这般心善的人,世间可是少有的。”
慕湖舟正要笑她,她却靠近了。
元韫浓凑近了压低声音,故意拖长了调子喊:“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