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岩壁上爬满发光的苔藓，云辰的指尖擦过那些凹凸不平的古老符文，青金石粉末簌簌落下。海兰蹲在阵法中央，素白裙裾铺开在潮湿的青砖上，像一朵绽放在废墟中的昙花。
"这是湮灭纪元的时空禁术。"她指尖凝聚的灵光在阵法纹路上流淌，"你看这些星轨走向，根本不是我们这个纪元的布阵手法。"
云辰望着少女后颈若隐若现的月牙形胎记，突然想起三日前在青铜罗盘上看到的预言。那些浮现在锈迹中的古篆字句如同诅咒："双月交汇之时，往生之门洞开。"
洞穴深处传来沉闷的轰鸣，悬挂在穹顶的钟乳石突然齐声震颤。海兰猛地起身，腰间银铃发出清越响声："来了！"
石壁上的苔藓骤然熄灭。黑暗中有幽蓝的光纹自阵法中心辐射开来，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洞壁上，拉长成扭曲的鬼魅。云辰感觉后颈发烫，那块藏在衣领下的玉玦正在发烫，上面镌刻的凤凰纹路仿佛要挣脱玉石的束缚。
"坎位注灵！"海兰的娇喝声里带着金石之音。云辰并指如剑，灵力顺着阵纹奔涌，却在触及中央阵眼的瞬间被某种力量反弹。他的虎口迸裂，鲜血滴落在青砖缝隙里，竟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整个洞穴开始旋转。不，是时空在扭曲。云辰看到海兰的长发无风自动，发梢泛起诡异的银白色。那些篆刻在石壁上的符文活了，像无数金色蜈蚣在岩壁上游走，最后汇聚成一道刺目的光柱。
"这是...时间回溯？"海兰的声音忽远忽近。云辰看到自己的手掌正在变得透明，指节间缠绕着细如蛛丝的银线。洞穴的景象开始重叠，他看到穿着兽皮的先民跪拜在此，看到青铜祭器里沸腾的鲜血，看到一道横贯天地的裂缝中涌出黑色雾气。
突然有冰凉的触感握住他的手腕。"别去看那些幻象！"海兰的手心全是冷汗，"阵法失控了，我们必须..."她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阵法中央的玄天玉璧轰然炸裂，飞溅的碎片在半空中凝固，每一片都映出不同的时空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