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跳刚溜回茶楼后院,怀里的青铜酒樽突然震得她手腕发麻。
她一个踉跄撞在晾衣绳上,晒着的咸鱼干"啪嗒"掉下来砸中脚面,疼得她倒抽冷气:"哎哟喂,老古董你抽什么风?"
"嘘——"霍无赖的声音从玉佩里钻出来,带着点急切,"小跳你看酒樽的琉璃珠!"
林小跳低头,见那嵌在酒樽腹部的琉璃珠原本流转着暗金光芒,此刻竟像被泼了盆墨汁,暗金一点点褪成灰雾。
酒樽表面的纹路也跟着暗了下去,原本烫得她胸口发疼的温度,竟凉得像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石头。
"这是......"她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今早陆九霄带人搜查秦府时,那几个道士念咒时酒樽的反应——当时琉璃珠也暗了一瞬。
莫不是这老古董的力气,和那些道士的符咒有关?
"祖宗,"她舔了舔嘴唇,手已经悄悄摸向酒樽的开口,"你说要是趁它现在没力气,我能不能......"
"使不得!"霍无赖急得在玉佩里直转圈,"当年我太爷爷说过,这酒樽是霍家祖器,里头的东西得按规矩取——"
"规矩能当饭吃吗?"林小跳翻了个白眼,"上回它让我猜'什么东西越洗越脏',我答'水',它偏说'泥'!
这老古董分明是成心刁难!"她捏着酒樽的边缘轻轻晃动,只听见里头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有纸片在碰撞。
琉璃珠里的灰雾又散了些,酒樽表面的纹路几乎要看不清了。
林小跳心一横,指尖顺着开口往里探——里头果然有东西!
她摸到一片滑溜溜的纸页,边角还带着些霉味,估摸着就是霍无赖提过的《镇邪要术》残页。
"小跳慢着!"霍无赖的声音突然发虚,"我感觉它要......"
"轰——"
酒樽猛地一颤,林小跳的手被烫得缩回,就见那琉璃珠"唰"地重新亮起暗金,比之前更刺眼。
酒樽口喷出一股青焰,在半空凝成个皱巴巴的老头脸,正吹胡子瞪眼:"好你个小贼!
敢趁老夫运功调息时行窃!
当我青铜氏是泥捏的?"
林小跳被火焰逼得连退三步,后腰撞上腌菜缸,差点栽进去。
她死死攥住刚摸出来的半页纸,见那纸页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符纹,边角还写着"子时取阴"四个小字,立刻塞进怀里:"老匹夫!
你说过用谜语换信息,我这叫提前预支!"
"预支你个头!"青铜酒樽震得桌上的茶盏乱跳,"上回你答'泥'我都没给,还敢偷?
看招!"青焰"呼"地裹成火蛇,嘶嘶吐着信子朝林小跳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