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终端突然爆出电火花。
卢峰扯着我在书架后翻滚的瞬间,原本站立的位置被坍缩的玻色子场烧出焦黑孔洞。
安娜的投影在数据乱流中闪烁:"快!
截取最后五飞秒的粒子自旋轨迹!"
我撞开暗格里的铅制保险箱,箱底的老式胶片机正在播放最后的画面:二十岁的艾丽站在书房窗前,她身后悬浮着由暗物质粒子构成的乌鸦图腾。
当她转身露出颈后的三螺旋刺青时,胶片突然熔化成铂金色液体,在木地板上蚀刻出经纬度坐标。
庄园外墙传来金属疲劳的呻吟。
卢峰把解码器插进我的战术背心充电口:"三小时前,马克提交的年度审计报告里,艾丽的叛逃时间被修改了。"
安娜突然切断全息通讯。
在她消失前的0.3秒,我注意到她背后的实验室墙上,本该是门的位置变成了平滑的混凝土——有人在柏林实施了空间锁死。
当我们带着量子终端的核心模块撤离时,暴风雪中传来幼狼濒死的呜咽。
卢峰突然僵在原地——那不是狼嚎,是高频脉冲武器撕碎哺乳动物声带时特有的颤音。
穿梭机升空瞬间,我从舱窗看见庄园八角塔楼正缓缓沉入地裂。
那些崩塌的砖石缝隙里,隐约有金色根须在吞食花岗岩中的硅元素。
"林博士!"卢峰突然将脑波增幅器拍在自己太阳穴上。
他虹膜表面浮动的数据流里,佐藤的加密频道正闪过实时监控画面——马克的权限卡刚刚刷开了联盟档案库的负三层禁闭区。
我摩挲着战术包里凝结血霜的记忆晶体。
当穿梭机穿透电离层时,云层之上密布着肉眼不可见的金色丝状物,它们编织的巨网正在吞食北斗七星的第三颗星。
穿梭机在平流层剧烈颠簸,战术包的记忆晶体隔着防护服灼烧我的肋骨。
卢峰突然扯开左臂止血绷带,将生物电极片拍在渗血的伤口上——佐藤的量子加密信道正通过他的痛觉神经传递数据流。
“马克修改了七处关键参数。”他虹膜里的全息投影不断闪现联盟档案库的监控录像,画面里马克的瞳孔每隔十秒就会浮现出金色螺旋纹,“负三层禁闭区的生物磁场读数,和艾丽日志里描述的神经控制舱完全一致。”
安娜留下的解码器突然在仪表盘上投射出极光般的光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