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卢峰扶住我胳膊,他的手比我还凉,“你没事吧?”
我摇头,目光落在通讯器角落的未读消息上——发件人是奥利维亚,时间显示十分钟前。
她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像团将熄的火。
我点开,只有一行字:“晚上11点,地下咖啡厅,我有话要说。”
实验室的通风口突然发出怪响,像是某种低频震动。
屏幕上的倒计时跳到了00:28:42,红光里,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扭曲,仿佛有无数枝桠正从影子边缘钻出来,沿着墙面攀爬。
卢峰的通讯器也响了,他看了眼,脸色更白:“医疗组说奥利维亚不见了。监控显示她往地下区去了。”
我摸出胸针,蓝宝石在红光里泛着血一样的颜色。
母亲的话突然清晰起来:“记忆不会消失,只会沉睡。”或许她留给我的不只是胸针,还有被我遗忘的警告——关于世界树,关于意识上传,关于那个在我后颈种下标记的夜晚。
通风口的震动越来越强,像某种心跳。
我抓起平板,往门外走时撞翻了转椅。
卢峰跟上来,他的白大褂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片灰尘,在红光里飘成模糊的雾。
“先找奥利维亚。”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可能……”
可能已经是传声筒了?可能要说出什么真相?可能……
通讯器在口袋里发烫,奥利维亚的未读消息还亮着。
地下咖啡厅的监控画面突然跳出来,画面里,她坐在最里面的卡座,背对着镜头。
她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但我看见她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那是摩尔斯电码。
三短,三长,三短。
求救信号(SOS)。
当卢峰掀开地下咖啡厅的门帘时,霉味混着冷咖啡的酸气扑面而来。
我数着台阶往下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监控里奥利维亚的背影还在眼前晃,她敲着SOS的手指关节泛白,像冻在冰里的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