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墙闭合的闷响震得我耳膜发疼。
手电筒光束扫过身后,原本透进月光的缝隙已被严丝合缝的石砖堵死,像被谁按下了黑暗的开关。
"温度在升。"汉斯的探测仪发出蜂鸣,他戴着手套的手掌贴在石壁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些纹路......"他用激光笔沿着石砖缝隙划出银线,"不是普通的封闭结构。
你们看,砖缝里嵌着石英晶体,排列方式和玛雅金字塔的能量回路几乎一样——这更像是某种启动机制。"
赵博士的羊皮卷被他攥出褶皱。
他摘下眼镜,用袖口快速擦拭起镜片,凑近石壁时后颈的白发扫过我的手背:"等等,这里有浅刻的铭文!"他的声音发颤,手指沿着石面摸索,"古阿兹特拉语......'唯有知晓星之根者,方可通行'。"
星之根。
我后颈的藤蔓突然轻轻抽搐,像被什么牵引着。
三个月前实验室里那股腐叶混着铁锈的气味突然涌进鼻腔——那是世界树根系渗出的汁液味道。
我摸到背包侧袋,金属模型的棱角隔着布料硌着掌心。
这是我用三个月时间,根据望远镜拍到的恒星消失轨迹,逆向推算出的世界树生长模型,原本打算带回NASA做最后论证。
"林?"卢峰的手电筒光晃到我脸上,他的眉峰拧成一道线,"你在想什么?"
我把模型掏出来时,金属表面还带着体温。
凹槽就在石壁中央,形状和模型底座严丝合缝,像是专门为它留的位置。
当模型底部触到凹槽的瞬间,整面石壁突然震颤起来。
"退后!"汉斯拽住我的肩膀往旁带,我们撞在潮湿的石壁上,石屑扑簌簌落进衣领。
赵博士的拓印板"当啷"掉在地上,伊芙的战术靴碾过一片碎陶片。
"咔——"
一声脆响,模型表面浮现出幽蓝的光纹,沿着石砖缝隙蔓延开去。
原本闭合的石墙突然向两侧滑动,露出更深处的通道。
风从里面灌出来,带着某种陈腐的甜腥,像被闷在地下千年的花香。
"好样的。"汤姆抹了把额角的汗,他的袖扣在蓝光里闪了一下,"但如果前面什么都没有......"
"会有的。"我弯腰捡起赵博士的拓印板,指尖触到板上残留的红泥印,那是地表祭祀图案的拓本,和石砖上的光纹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