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一间小小的报亭,报亭边上站着一个憔悴的女人。
她的眼圈乌青,披着齐腰的长发,身上随意披着一件牛仔外套,里面是一条湖绿色包身短裙,脚下踩着一双塑料拖鞋,腿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温度露着腿还是有些冷。
孟月仙赶来,女人见她身后的两个男人下意识要跑,被孟月仙一把拽住,手里的牛皮纸袋塞进她怀里。
“你别走,钱我带来了,我没告诉公安,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就行。”孟月仙央求着女人别走,现在世界上只有她知道顾念的下落。
女人低头看纸袋里一沓沓的钱,这才放弃挣扎,把钱紧紧搂在怀里,一脸警惕地看着傅淮川、陈启。
“别怕,他们不会碰你,这是一半的钱,还有一半,我救出人就给你。”
女人早就看到傅淮川手里还有一个相同的牛皮纸袋。
她带着孟月仙一行人来到报亭身后的公园里,在长凳上坐下,从小包里掏出一个烟盒。
“抽吗?”女人纤细的手指夹烟,往孟月仙那递了一下。
孟月仙摇摇头,她急得不行,可又没法催促她。
女人把烟塞进嘴里,歪着头划燃火柴,点烟、抖火、扔火柴梗,一气呵成。
她深吸了一口,烟雾从嘴里吐出,再从两个鼻孔吸进肺里,这才缓缓吐出一口烟来。
“昨天你去过我们那,还记得吗?”
孟月仙努力在脑中回忆,她记得那家店,可回忆不起店门口的女人。
“我就坐在椅子上,你的单子被扔在地上,我踩了一个晚上,趁人不注意塞进包里。”
其中的惊险刺激,孟月仙可能想象不到。
对于女人来说,命悬一线,只要被她们发现,就是一顿毒打。
女人又猛抽了两口,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我给一个女孩送过饭,在矮楼子那里,她性子太烈,长得好看,要卖个好价钱,但是我没见到脸,只这么听说的,现在没什么事,但是得磨性子,饿上一个星期再说。”
还被关着,也无法确认是不是顾念。
女人又补上一句,怕自己拿不到钱。
“应该就是你女儿,十几岁,这么小的很少,一般也不会这么反抗,每天都换地方,今天关在哪我都不知道。”
傅淮川开口,“怎么才能点她出来?”
女人瞥了一眼傅淮川,抖了抖烟灰,“花大价钱,装作那种专门喜欢开苞的客人。”
孟月仙浑身的血都要凝滞起来,眼前的女人是不是也经历过这一切,所以她才这么熟悉。
“第一次就是最值钱的时候,以后就跟厚街上的女人没什么两样,要是命好被海对面的老板瞧上,倒是能过几天好日子。”
孟月仙知道今晚必须得把顾念救出来,再拖下去,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