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南唐水鬼正往转轴浇鲸油,见我来竟笑出镶金的牙:"周狗也懂都水监的机关?"
我甩出浑天仪砸中一人面门,另一人被赵匡胤的鸣镝箭钉在绞盘上——箭尾红绸还系着我昨夜占星用的算筹。
卯时清理战场时,发现铜钲凹痕里嵌着半片南唐"保大通宝",钱文竟用契丹小字刻着"亥时潮"。
张永德拎着缴获的潮汐表直乐:"这帮孙子画得还没苏监正裤腰带上的星图准!"赵匡胤突然踹翻装死的俘虏:"说!你们怎么算的潮时?"
"是...是泗州城隍托梦..."俘虏话音未落,老赵的箭镞已挑开他衣襟,露出胸前纹的二十八宿潮汐卦。
我摸出手机比对,纹身竟与紫金山天文台的潮汐曲线分毫不差。赵匡胤的浓眉拧成疙瘩:"这他娘比老子的连珠箭还邪乎!"
他靴底黏着的《海潮赋》残页,突然被夜风吹出句"潮信应天"。
三日后泗州水门洞开,赵匡胤率五百死士乘改良版"海鹘船"顺流而下。
我蹲在楼船调控连发弩机,看着手机电量从15%暴跌至2%——《清明上河图》里的商船突然变成载满猛火油的蜈蚣船。
"留个活口!"我拽住杀红眼的赵匡胤,"要问潮汐卦..."
话音未落,俘虏头目突然口吐黑血,后槽牙里的砒霜囊竟用蜂蜡封着《千金方》里的解毒方。
张永德啐出口中的血沫:"南唐尽是些玩《太白阴经》的怂货!"
是夜庆功宴上,我蘸着羊肉汤在案上画星象潮汐图。
赵匡胤的佩刀突然劈开桌案:"明日就按这鬼画符的时辰打楚州!"
王审琦的酒杯僵在半空:"将军真要信这巫蛊之术?"
"巫个屁!"老赵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纹着缴获的井宿潮汐卦,"从今往后,这就是老子的护心镜!"
满帐哄笑中,我摸向发烫的手机——碎屏裂纹里,楚州城的轮廓正化作《清明上河图》中燃烧的虹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