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雅琴把最后一条蕾丝内裤拧干时,阳台的塑料盆沿还挂着几串肥皂泡。
她盯着泡膜里晃动的自己——耳尖泛着可疑的粉红,和方才石凳上沈杰的模样重叠起来。
“哟,我们雅琴今天洗得可真认真。”
林慧语抱着换洗衣物从浴室出来,发梢滴着水,眼睛却亮晶晶地黏在姜雅琴泛红的耳尖上,“方才在楼下看见你和沈杰从林子里出来,他手里还攥着你的发绳?”
姜雅琴的手指猛地一缩,肥皂泡“啪”地炸在指缝间。
她弯腰把内裤挂上晾衣绳,刻意用随意的语气道:“他捡的,我落那了。”
“捡的?”林慧语凑过来,湿漉漉的发尾扫过她肩膀,“那你跑那么快干嘛?我在二楼都看见你裙子飘起来了,跟被狼追似的。”
姜雅琴的后颈开始发烫。
她想起方才坐在沈杰腿上时,他僵硬得像根木头的手,还有喉结滚动时那声发哑的“那时候不懂事”。
鬼使神差地,她脱口道:“就……就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摸脚踝?”林慧语突然伸手戳她后腰,“我表姐和她男朋友刚在一起时,连手都不敢牵!”
姜雅琴被戳得踉跄一步,转身时撞翻了肥皂盒。
圆滚滚的肥皂骨碌碌滚到林慧语脚边,她弯腰去捡,却在抬头时撞进林慧语促狭的笑里:“还说普通?你耳朵红得能煎鸡蛋了。”
“要你管!”姜雅琴抓起毛巾作势要打,却在碰到对方肩膀时泄了力。
她望着晾衣绳上摇晃的内裤,突然想起沈杰掌心的温度——他按她小腿时,指腹的薄茧蹭得她发痒,像春天里第一只撞窗的蝴蝶。
手机在抽屉里震动,是沈杰发来的消息:“发绳还你,明早食堂?”
姜雅琴盯着屏幕上的“食堂”二字,心跳又快了半拍。
她指尖悬在键盘上,最后只回了个“嗯”,却把手机攥得发烫。
林慧语凑过来看,突然“咦”了一声:“你手机屏保什么时候换了?”
姜雅琴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她把相册里那张沈杰在图书馆低头做题的照片设成了屏保。
少年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阴影,钢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利落的弧线。
“我……我手滑!”她手忙脚乱去按关机键,耳尖的红却从后颈漫到了脖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