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怒而不听,退堂调兵三郡,设五道令。
三日后,蜀地东界市坊尽毁桅灯三百余座,契所封门,书坊停业,市中百姓怨声载道,有老者哭于坊前:“纸契识盐米,灯火照夜行,若无此物,吾等如盲!”
蒯越此时已至郪县,于旧宅中设灯一盏,书简十道,送往张任、李严、黄权三处。其上只写十二字:
“桅灯一灭,益州必裂;纸契不容,人心先叛。”
张任未复,李严却遣人入夜相见,道一句:“蜀若不变,恐民先走。”
而后又五日,蒯越简书入汉中,呈于张鲁座前。
张鲁读毕,只道:“蜀主若愚,何劳我兵。”
遂令境内契市不禁桅灯,更设纸契三章,引蜀中商贾北投。
与此同时,成都纸商南走,市契暗流,刘璋禁令之下,反令纸契身价十倍,一契难得。坊间遂起密语:“谁执纸章,谁得市命。”
益州震荡,未见刀兵。
七月初三,蒯越再回巴郡,于旧壁题书:
“若主不照民,则民自引灯。”
成都传来密信,张松夜见黄权,低语一句:“可否献成都?”
张松沉默半晌,只道:“再观三旬,若主不醒,唯有自定天下。”
是夜风热如灼,江畔万灯未动,而益州——纸契如焰,已在四野悄然燃起。
澜政未出一兵,蜀地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