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声:“我不为反主,只为成事。若成都可保一战不流血、百姓不横尸,我便归灯。”
张松躬身:“此誓可立。”
法正右手执笔,在纸上写下六字:“代署蜀中通政。”
黄权大喜,张松亦无言,三人对坐,灯火摇曳不灭。
翌日清晨,法正回府,以私吏身份将部分禁军调离东坊,名曰“整顿军储”,实则为稳固坊市通道。又遣人送言于学宫:“纸契可讲,可议,不可灭。”
刘璋知其意未明,尚未起疑。
而张松趁势再派三人,夜入梓潼、涪陵、广汉三地,说服郡吏私下归顺。短短三日之内,纸契在城中增至一百二十一坊,百姓自发绘“灯图”,标明夜巡路线。市中再无人收旧铜札,反以纸契论价。
学宫之中,一位名叫庞统的年轻讲师,私下演讲《契民之道》,言语激烈,一夜三百人抄录流传,次日纸价翻倍。
再五日,张任察觉城中异变,暗中奏报刘璋,请其夜袭张松。刘璋犹豫不决,法正却以“张松尚在议书,未行乱命”为由,请主公暂缓三日。
这三日,就是天命之机。
江夏澜府,诸葛亮接信后抚案沉吟,背后吕布持戟而立,望着窗外桅灯不语。
“成都几日?”吕布问。
诸葛亮轻声道:“再三日,成都自开;再五日,益州尽归。”
吕布缓缓将方天画戟收起,转身走出灯署大堂。
“那便不必再写檄文了。”他说,“到时我亲自去拿那一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