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头颅,颓然垂落,发丝凌乱地散落在满是血痕的脸庞,唯有眼角不断滑落的泪水,诉说着劫后余生的悲喜。
"灼儿,你怎么来了?"秦彻沙哑的声线裹着经年累月的狠戾,却在见到来人时染上几分意外。
秦灼死死盯着暗处的秦彻,喉结剧烈滚动:"这是我的房子。"
话音陡然拔高,压抑的怒火冲破理智的堤坝,"我说了那只是场意外!我已经痊愈了,你还非要把事情闹到这地步?他不过是个襁褓里的孩子!"
怀中的婴儿发出几声不安的呜咽,秦灼强压下颤抖,小心翼翼整理着襁褓边角。
他猛地转头,冰锥般的目光扫过面无表情的保镖,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挤出来:"把链子打开。"
见众人纹丝不动,他突然逼近,身上蒸腾的寒气几乎凝成实质:"我——说——打——开!"
锁扣弹开的脆响终于响起。顾夭踉跄着扑过来,手腕上的血痕还在渗血,却固执地将孩子护在怀中,像是护着毕生最珍贵的珍宝。
"别怕,别怕,妈妈在..."她的声音哽咽得不成调,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婴儿柔嫩的脸颊上。
就在这时,秦灼突然僵住。他的目光越过顾夭肩头,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的震惊漫上眼底:"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