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傅景深突然上前拍了拍他肩膀,力道重得让陈飞踉跄半步。
男人转身时大衣下摆带起风,卷着烟草气息扑在他脸上,"抓紧解决你自己的事,问问你的心,别让自己后悔。"
走廊顶灯突然滋啦闪烁,将他远去的背影割裂成斑驳的碎片。
陈飞望着傅景深逐渐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重重瘫坐在医院冰冷的金属长椅上。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走廊尽头飘来的早餐包子味,在晨光里凝成一团令人窒息的雾。
直到日头完全爬上窗棂,金色光斑一寸寸漫过他发白的指节,他才像提线木偶般缓缓起身,机械地抚平西装上的褶皱,挺直脊背向外走去。
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裹着层决绝的冷硬,像是将所有未说出口的话都冰封在了身后。
推开家门时,温驯的风裹着阳光房里的草木香扑面而来。白桉抱着青花瓷花盆立在楼梯转角,向日葵开得正盛。
女子望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杏眼瞪得溜圆,发梢还沾着片向日葵花瓣:"陈飞哥?你...你出差回来了?"
陈飞喉结滚动了一下,别开眼接过花盆,指腹触到瓷面残留的水珠:"嗯。这是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白桉已经踮着脚尖往上走,马尾辫在身后晃出活泼的弧度:"我打扫房间的时候发现二楼尽头那间的向日葵枯了,我重新栽了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