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关门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子里回荡,余音未散。
温颜捏着膝头的红绸面笔记本,指腹反复摩挲着烫金边角,皮革纹路硌得掌心发麻。晨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光斑,像撒了一地碎钻。
开门声传来时,温颜几乎是弹起身。膝盖撞在茶几角发出闷响,她却浑然不觉,攥着本子的手微微发抖。
雕花木门缓缓推开,玄色中山装带着松烟墨香涌进来,傅老爷子拄着乌木拐杖的手顿在半空,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他苍白的脸色和紧抿的唇角。
"爷爷。"温颜声音沙哑得厉害,像被砂纸磨过。
老爷子将拐杖轻轻倚在博古架旁,枯瘦的手指抚平袖口褶皱,露出带了几十年的翡翠扳指:"温颜,怎么起这么早?"
他笑着要抬手拍温颜肩膀,却在看清她手中的本子时,动作僵在了半空中。
两人并排陷进雕花沙发,檀木扶手在晨光里泛着温润光泽。温颜忽然挺直脊背,将笔记本推过去时,红绸面蹭过黄花梨桌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爷爷,这个..."
傅老爷子瞥见扉页上烫金的助学基金会标志,他摩挲着笔记本边角的动作顿住,窗外鸟鸣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是您一直资助我对吗?"温颜攥紧膝头的手指关节发白,"但是,为什么...您一直以来只资助了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