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午后,阳光透过大华济世医馆后院那棵老槐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特有的清苦与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后院的石桌上,早已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几捆新鲜采来的草药,叶片翠绿,茎秆纤细,正是今日要讲的主角——白乳草,也叫飞扬草。
洛风穿着一身干净的青布长衫,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他站在桌边,手里捻着一株飞扬草,目光温和地扫过围坐在石凳上的几个医馆伙计——年纪稍长、沉稳些的王伯,手脚麻利但偶尔有点毛躁的小李,还有刚来不久、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小姑娘小桃。秦慕伊则静静地坐在洛风身侧,一袭淡绿色的襦裙,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温婉的笑意,手里也拿着一株飞扬草,指尖轻轻拂过叶片上的细毛。
“今日,我和慕伊给大家讲讲这白乳草,”洛风的声音清朗,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大家更习惯叫它飞扬草,对吧?”
小李立刻点头:“对,洛掌柜,这草田边地头可多了,一扯起来,那白浆弄得手上黏糊糊的,有时候还挺痒。”
“这就说到点子上了,”洛风笑了笑,指了指飞扬草茎秆被折断后渗出的白色乳汁,“这‘白乳草’的名字,就是从这儿来的。而‘飞扬草’,则是因为它的种子成熟后,轻轻一碰就会随风飞扬,传播开来。”
小桃好奇地凑上前:“洛掌柜,秦师母,这草看着普通,有啥大用处吗?”
秦慕伊接过话头,声音轻柔却清晰:“小桃,可别小看了这‘普通’的草。在我们医馆,它可是一味功多效广的良药呢。”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飞扬草的叶片上,“先从它的药性说起。飞扬草味辛、酸,性凉,归肺、膀胱、大肠经。最大的本事,就是清热解毒,利湿止痒,还能消痈散结。”
王伯若有所思:“清热解毒……那是不是像夏天小孩子容易长痱子、湿疹,或者被蚊虫叮咬了,能用它?”
“王伯说得对,”洛风接过话,“飞扬草外用,对于皮肤的热毒病症效果很好。比如湿疹、皮炎、疥癣、痈肿疮毒,还有刚才小李说的,被它汁液弄得皮肤痒,其实反过来,用它煎水外洗,就能缓解这些瘙痒和红肿。我给大家举个例子,上个月西街的张婶家小孙子,后背起了一片密集的痱子,又红又痒,孩子哭个不停。我就是用飞扬草配上一点黄柏、地肤子,煎了水给孩子擦身,用了两三天,痱子就消下去了,也不痒了。”
他说得生动,伙计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小李更是忍不住问:“洛掌柜,那内服呢?内服能治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