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夕慌忙去擦笔记本,才发现自己被耍了。她气鼓鼓的样子和便签上的简笔画小人如出一辙,许哲远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来。
晨光渐亮,计程车重新启动,载着豆浆的香气和少年人的笑声驶向生物园区。夕夕小口啜饮着豆浆,忽然发现杯底沉着几颗饱满的枸杞——是老板特意给熬夜的常客准备的"学霸特供"。
"大堂哥,"她戳戳身旁人的胳膊,"等会陪我一起去学校呗?"
"现在想起我了?"他挑眉,"刚才谁把我当人形抱枕来着?"
夕夕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得呼噜响,假装没听见。车窗外,城市的轮廓在晨光中逐渐清晰,新的一天正徐徐展开。
夕夕站在生物实验楼外的台阶上,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替补通知书。傍晚的风有些凉,吹得纸角微微颤动,像她此刻不太平静的心情。
她想起这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
每天清晨五点,当室友们还在睡梦中,她已经轻手轻脚地起床,抱着厚厚的《分子生物学导论》去图书馆占座。书页边缘被她翻得卷起毛边,重点章节贴满了彩色标签。
午休时间,其他队员在聊天休息,她却躲在实验室角落,一遍遍练习移液枪的使用,直到手腕发酸也不停下。有次不小心打碎培养皿,玻璃碎片划破手指,她只是简单贴了创可贴,又继续做实验。
晚上十点,集训楼熄灯后,她借着走廊的应急灯默写代谢循环图。保安大叔第三次来赶人时,无奈地摇头:"小姑娘,你这么拼,身体吃得消吗?"
最难忘的是上周的终极模拟考。
考试前夜她发高烧,额头烫得能煎鸡蛋。姑姑连夜送退烧药来,摸着她滚烫的额头说:"要不明天请个假?"
"不行!"她哑着嗓子摇头,"这次成绩占总评30%。"
第二天硬撑着完成六小时实验操作,移液时手臂都在发抖。最后检测环节,她眼前发黑差点栽倒,是咬破舌尖才保持清醒。成绩出来时,她看着排名表上自己第5名的位置,躲在洗手间哭了一场——离正选只差一个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