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的。”
顾远洲轻描淡写。
“借的?”沈音音追问,“跟谁?”
未免他随便编造人出来糊弄自己,她一口气将他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你父母早亡,家里只有一个兄长。可我们成婚时他压根不在你身边,无法帮你筹钱。”
“至于你身边的朋友,多半都是部队的战友。结婚这么多年,你就是再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和他们开过口。”
“还有谁能借你那么多钱?”
三转一响、给家里人置办行头,还有五百元现金,再加上半婚礼需要的东西,杂七杂八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一千五到两千元。
她不相信顾远洲身边有人能借这么多钱给他。
许是被问急了,顾远洲沉下面色:“总之来路很正,你不用担心。”
她什么时候担心来路正不正了?
就顾远洲的性子,便是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绝不会为了钱去做来路不正的事。
“你是不是去……”
“顾远洲。”
沈音音话还没问出口,钱一柯推门而入。
他打量两人一圈,也发觉气氛不对,但没多想,直接对顾远洲道:“营长让你过去一趟。”
顾远洲如获重释,转身连忙往外走:“好。”
他落荒而逃,出门时还不小心将钱一柯挤开,惹得钱一柯一脸茫然,揉着肩膀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对沈音音笑了笑也跟着一起出去。
病房安静下来,沈音音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咚咚跳得厉害。
结婚这些年,她自问对顾远洲也算了了解。
瞧他刚才慌慌张张的样子,苏木的话估计十之八九都是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