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干渴和炽热折磨得精疲力竭的铁甲精灵,爬在热得烧着的煎锅一样的山地上。
他们的身体已经只剩两层干皮,内脏和表皮贴在了一起,又扁又干,似乎一碰就碎了。
他们束紧了全身所有的水份都集中在头部,支撑着活下去。
不知爬了多远,也不知爬了多久,铁甲精灵成了一个无法停止的机器。
突然,一丝细微的清新气息飘飘悠悠地,钻进他早已干裂的口器上的接受器。毛发样敏感和细腻的附器,被吹得一荡。
铁甲精灵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是水的味道?!夹杂着久违的食物的香气!
刹那间,铁甲精灵情不自禁地把身体里仅有的水份化作一滴泪,流了下来。
他顺着飘散来鲜香,甜腻的气息寻去。
气味越来越浓烈,经久不散。
铁甲精灵贪婪地吮吸着,舔舐着,翻滚在虚无缥缈的空气里。
忘记了蜚蠊族群,忘记了兴安岭,忘记了始祖界,忘记了烈日,也忘记了自己。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深陷入这清甜的气息。
突然,天空一道闪电,随即轰隆隆地滚滚闷雷响起。没有雨,没有阴云,只有白亮亮的火球和巨响,此起彼伏,前赴后继地奔烈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