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于她而言,自己并非明煜凌的专属谋士,更不可能毫无怨言、全心全意地替他筹谋规划。
身为朋友,偶尔为之出出主意倒也无妨,但她绝不愿因此而随意更改自身的角色定位。
谈幼寒知道,自己要做的是堂堂正正、光风霁月的朝堂名臣,而非藏身于某位皇子羽翼之下的区区小谋士。
若一味等待明煜凌成功登上皇位之后再踏入朝堂,恐怕那时早已时过境迁,错失良机了。
只见明煜凌并未深思熟虑太久,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此计甚妙!且不论其他,单就此事本身来说,于本皇子有益无害,何乐而不为呢?”
谈幼寒就等着他这一句话呢,当即从衣袖中摸出一张卷得好好的宣纸,递给明煜凌。
明煜凌看完之后,便主动联系了阴影里的暗卫,让他将其递进皇宫,送到自己父皇的手中。
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似是震惊又似是窃喜。
“参与到这件事中的人有些出人意料,本皇子怎么做都有些不合适,还是让父皇自己来决断吧。”
皇兄皇姐太疯狂,不作死就不会死,明煜凌只感觉自己好像离太子之位越来越近了。
“殿下做主便是。只是有一事,还请殿下务必上心,定要将那群别有用心之人牢牢看管住,万不可出任何差池,毕竟他们可是现成的、至关重要的人证啊!”
见明煜凌已然拿定主意,谈幼寒便不再为此事烦忧,转身欲去寻胡太医瞧瞧病。
不知为何,此刻的她只觉浑身不适,似是染上了风寒。
起初,这不适感尚不明显,然而此时,鼻子愈发堵塞得厉害,几乎难以呼吸;喉咙更是干涩肿痛难耐,每吞咽一下口水,都如同针扎一般刺痛;就连头部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谈幼寒不禁暗暗叫苦,方才竟未曾察觉到这些症状,怎地这会儿不仅越发明显,也越发严重了?
“殿下,微臣就不再叨扰您养伤了,先行告退。”说着,谈幼寒向明煜凌行了一礼。
明煜凌自然瞧出了谈幼寒面色的异样,本还有好些话想与她商量,可终究还是强忍着咽了回去。
他招呼门外的都汇进来,并吩咐他:“都汇,快将谈大人送回去歇息。”
都汇公公领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谈幼寒往其暂居之所行去。
待到谈幼寒暂住了多日的房间,都汇公公早已将胡院使请至屋内等候多时。
胡院使面沉似水,波澜不惊地伸出手指搭在谈幼寒的腕间,静心号起脉来。
片刻之后,只见他微微颔首,提笔蘸墨,在一张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了对症的药方。
都汇公公安排好煎药和服侍的下人之后,就急着赶回去服侍自己的主子了。
胡院使倒是没有立刻就转身离开,而是留在房间里和谈幼寒说着话,顺便监督她喝药。
“谈侯爷,没想到您也会生病啊。”胡院使的语气有些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