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抬头，她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正在冲着她眨眼睛。
“我去！”
陈曦一个趔趄，这人的形象跟前些天差太远了，以前还像个正常人，现在倒像是个饿了好几天的乞丐。
李向北下意识地摸摸头发，“抱歉，我刚从外地回来，路过这里，无意中听到了……”
陈曦脸色一变，“你都听到了？那么我是不是得……”
灭口呀！
她将李向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衡量着自己能不能打过他。
结果竟是，打不过！
在某些时候，她的眼睛就是一杆尺。现在她测量的结果是面前这个男人，很强。
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在他手上走不了几个回合就得歇菜。
然后陈曦就翻起了包，从里面又拿出了两个包子，这回是肉的，还热乎着呢。
“饿不？吃点儿。”
肉包子递向了李向北，而且还用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你。
李向北心下一软，接过了包子，立马咬了一口。
“国营饭店的肉包子？”
陈曦点头，“嗯，那边的包子。”
她在心里补充道，是那天在国营饭店碰到你时买的包子。
严格算起来，这包子应该是用眼前男人的钱买的。
李向北三两个就吃完一个肉包子，冲着陈曦一抬下巴，“跟我来！”
陈曦忍着肚子饿饿，摇头，“不跟！”
“啧！”李向北啃包子的动作一滞，“我不是坏人，这里真不是说话的地方。”
陈曦哼道：“坏人从不说自己是坏人。”
李向北无话可说了，吃完第二个包子，便小声道：“刚才我可是听到了你们三个的对话。小姑娘，可不能做坏事啊。”
陈曦挑眉，“谁做坏事了，你吗？我可是正经的纺织厂职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李向北再次无话可说，“你这个样子，真像个坏丫头！”
他觉得自己操碎了心，这个卧底任务已经够让他操心的了，还碰上了这么一个，有点儿小坏的丫头。
想这么不管吧，总觉得对不起人家的包子和搭救之恩。
可管吧，又怕伤了小丫头的自尊。
闲下来时又会想，他这卧底是不是被发现了，这小姑娘就是发现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