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走到车间门口,就看到两个小伙子,像斗鸡一样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个正是韩宏度。
蔡仲园赶紧上前把两人分开,他的手掌能感受到他们肌肉的紧张和汗水的温热。
“嘿,两位,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呢?”蔡仲园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原来,韩宏度在欣赏张晓雅精心用粉笔雕刻的仕女肖像时,不小心没拿住,肖像掉地上摔成了碎片。
张晓雅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愤怒的红晕。
他的声音尖锐而急促:“连个东西都拿不住,你看你干的好事!”
韩宏度也不示弱,回敬道:“谁让你的破玩意儿这么不经摔!不就是根粉笔吗,又不是你老婆……”
两人的争吵声在车间里回荡,又由口角变成了扭打。
蔡仲园把他们劝开后,了解到小伙子名叫张晓雅。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蔡师傅,我们打架你笑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眉头紧皱,显得有些不解。
蔡仲园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说:“哈哈!你们的名字,一个叫韩宏度,一个叫张晓雅,你们俩打架就像是相声里的段子。”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困惑。
“你们看,张晓雅有伤大雅,韩宏度却无宏度。”蔡仲园边说边模仿着相声演员的腔调,摇头晃脑手指在空中比画着。
他们二人当然知道自己名字的含义,不用多说,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两人先是一愣,然后相视无言。
似乎在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幽默。
“行了,我得去忙了,你们俩也别在这耽误工夫了。”
蔡仲园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充满机油味和金属撞击声的车间。
那两个小伙子,脸上的怒气已经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尴尬的微笑。
他们默默地离开了现场,仿佛刚才的争斗只是一场误会。
从此蔡仲园又发现了一个奇葩。
二工段名叫张晓雅的小伙子。
自小就对粉笔雕刻情有独钟。
他手指在粉笔上舞动,如施魔法般变出小人儿、小船儿、小宝塔。
常常把雕刻的小手工艺品,带到工厂来显摆一番。
打那以后,每次张晓雅到厂里来显摆他的小作品,只要传到蔡仲园的耳朵里,他一定会去欣赏,同时毫不吝惜自己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