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一阵刺痛疼醒的。
太阳穴像被人拿电钻凿着,后颈黏着冷汗,战术服布料贴在背上,全是焦糊的烟火气。
顾明哲的手掌还扣在我腰后,指节发白地抵着金属墙面——刚才他应该是把我护在墙角,自己后背挨了不少碎片。
“晓悦?”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呼吸扫过我耳尖,“能睁眼吗?”
我眨了眨,眼前的烟雾正在消散。
通风口漏进来的冷光里,能看见悬浮的灰尘颗粒,还有半面墙上焦黑的弹孔。
影武者的残骸早没了影子,只剩无名者消失的位置,地面泛着淡淡蓝光,像被雨水泡过的荧光颜料。
“头……有点晕。”我扶着他肩膀坐直,刚说完这句话,后槽牙突然发酸。
不是疼,是某种更陌生的感觉——像有人往我脑子里塞了把显微镜,那些原本模糊的病毒结构突然清晰起来。
我盯着墙角的血渍,看见里面游动的绿色菌丝,每根触须的分叉角度、每个孢子的分裂节奏,都在我视网膜上投下淡蓝色的影子。
“明哲。”我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肤里,“你看那边的通风管。”
他顺着我手指看过去:“怎么了?”
“管壁上的霉斑。”我喉咙发紧,“它们在……重组。”
顾明哲的瞳孔缩了缩。
他摸出战术刀,刀尖挑起一块霉斑——原本灰黑的絮状物突然蜷成球状,像受了惊的刺猬。
“这是……”他声音低沉,“母体残留的病毒?”
我没说话。
脑子里的显微镜突然转了方向,我看见整座实验室的病毒网络,像张发光的蛛网,从通风口、从墙缝、从所有我们没注意到的角落蔓延开来。
而在这张网的中心,有团暗红色的东西在跳动,像颗畸形的心脏。
“是克隆体的控制核心。”我脱口而出,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这些信息根本不是我知道的,是……是病毒结构在向我“说话”。
顾明哲的手突然收紧:“晓悦,你的眼睛在发光。”
我摸向脸颊,指尖碰到滚烫的皮肤。
镜子?
这里有镜子吗?
我踉跄着冲向旁边的仪器柜,玻璃上倒映出的人让我倒抽冷气——瞳孔里缠着淡金色的纹路,像燃烧的金丝,从眼尾一直漫到太阳穴。
“这是……”我想起原着里没提过的情节。
穿书时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子里炸响:“检测到宿主与病毒源体产生共鸣,金手指‘病毒逆向进化’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