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玔心中一紧，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微笑着说：“你去吧，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王晓东匆匆离开家，消失在夜色中。李丽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隐隐不安。
深夜的会议室里一片寂静，会议室里的温暖丝毫不能减轻每个人的心头的寒意。王晓东握着马克杯的手紧了紧，杯里的浓茶早已凉透。水利枢纽项目的验收报告和卫星遥感图在电脑屏幕上反复切换，标注完工的防洪堤，在卫星图里却露出大片刺眼的黄土，像是大地溃烂的伤口。纪委书记老周紧了紧嘴唇，慢慢的语气里带着焦急的：“王副省长，群众举报水利枢纽项目项目上监理公司公章造假，初步核查，六亿多资金对不上账。” 王晓东猛地起身，后腰撞得椅子发出刺耳声响：“这帮人敢在民生工程上动刀子！组织上怎么安排？”
“你牵头成立调查组，明天九点在省纪委碰头。省厅那边恐怕有阻力，得提前防备。” 老周压低声音，背景传来文件翻动的窸窣声。王晓东望着窗外如墨的夜色，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 十年前他主政扶贫项目时，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暗流。
第二天的会议室里，投影仪蓝光映得众人脸色发青。审计厅老李推了推眼镜：“王省长，十家投标企业的银行流水里，三家有异常资金往来，源头都指向……” 他的声音突然被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淹没。王晓东抓起激光笔，在屏幕上圈出 “云海工程咨询公司”：“这家公司法人，是项目副指挥长的堂弟。” 他余光瞥见财政厅张处长的茶杯重重磕在桌沿，茶水溅到了会议记录上。
散会后，王晓东的手机弹出条匿名短信：“别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他盯着屏幕冷笑，把手机丢进抽屉。调查第三天，招标代理公司机房突然浓烟滚滚。当他带着公安赶到时，技术人员正抱着烧焦的服务器残骸，额头的汗混着烟灰往下淌：“黑客攻击，所有数据都被格式化了。” 王晓东蹲下身，发现主机箱的撬痕还带着新鲜的金属碎屑，转头对随行干警说：“控制所有人，彻查进出记录。”
深夜的办公室，泡面热气模糊了王晓东的眼镜。审计报告上某段河道整治工程的混凝土用量，竟比实际需求多出三倍。他刚要拨通施工队负责人电话，窗外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冲出去时，只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尾灯消失在街角，地上躺着块沾着水泥的砖头，旁边是被划破的文件袋，散落的图纸上，桥墩内部赫然画着密密麻麻的空心标注。
“王省长！项目经理的车坠崖了！” 秘书举着电话冲进办公室时，王晓东正在研究那张写着 “小心灭口” 的纸条。警戒线外，打捞上来的手机屏幕早已碎裂，但短信发送记录还残留着：“东哥，我对不起...” 字迹被雨水晕染得模糊不清，他攥着纸条的手青筋暴起。十年前扶贫项目被篡改账本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