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个回事,说个明白话。”
胤祚皱着眉头,“不是说那家的铺子店面都谈的差不多了,你们家阿哥出头办事我一向放心的。”
那奴才苦丧着个脸,弓着身子,生怕这位爷把火气发在自己身上。
“王爷,这事本是十拿九稳,眼看着板上钉钉,但王爷交代的事,我们阿哥一向上心,想着王爷不在京中,阿哥不敢擅自行事,总要王爷回去再把这契给签了才妥当。”
胤祚缓缓点头,那奴才只感觉冷汗直冒,腿都软了。
“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敢有人截咱两位爷的胡。”
胤祚有些无奈,他是想着慢慢的将那铺子办起来,特意找了个客流量大店面又大的好地方,这挑地方就挑了好久。
他也不着急,手里有不少银子,压着钱他也不怕无法回转,就想着将铺子定下来再慢慢收拾了,这么过上几月,正好冬日里上些好皮子去卖。
弄个成衣铺子,也卖布料。
京里富贵人家多,爱弄那些花哨新鲜的,他能弄不少时兴的花样制衣,宫里的样式就不用说,最是手到擒来,就是江南那边的款式,胤祚想着先走完颜家的关系,带着丰生一起赚钱。
用他们家的奴才下江南。
明面上,这铺子就是丰生的,再加上伊昌阿,也带着董鄂家的份,不暴露胤祚,只拿分红。
他这个阿哥天天名下一堆铺子,总琢磨着经商,那名头可不好,汗阿玛要问责的。
不来抓他,那可会敲打他身边的人,德妃头一个吃挂落。
还是那句话,汗阿玛坚信不疑——儿子不听话,都是别人带坏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这么不长眼的,耍威风耍到他这里来了。
不过嘛,京里布庄极多,说不定是哪个竞争对手?
或者是同样看上那店面的,那地方的确好,能干不少生意。
丰生他阿玛官不低,但京里数得上名的人物更是多,撞上个同样不差钱家里又有势的主儿,杠起来也正常。
“是哪家的?”
胤祚抚额,他这远水解不了近火,愁啊……
“江南来的商人,做布匹生意的,倒是有一手,也是真的黑。”
看着胤祚还算冷静,也没有要朝他发火的样子,那奴才好歹站稳了身子。
“南边来的?”
这,不会是来京里递投名状的吧?
这种人也不会怕得罪一两个官员,京里大官多的是,他们早就有了要投靠的目标,或者说早就搭好了线。这么一看,后头那人肯定比丰生他阿玛官大的多。
胤祚头痛,“你们阿哥怎么说?”
那人面色为难,支支吾吾的不敢言。
“爷,爷,爷……这……”
嚯,来头还很大呢。
胤祚使了个眼色,让他跟在后头。
在外头不敢说,等到了他的地盘也该开口了。
这一天天的,挣个钱可真不容易啊,他的铺子。
胤祚捏捏胳膊,耸了耸肩膀。
再厉害的权臣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这话不假,可这话说的是他汗阿玛,不是他。
朝堂上那些一手遮天的,他们这些阿哥都要给几分薄面。
不过嘛,胤祚掂了掂腰上的那个荷包,他可不怕得罪那些老狐狸。
老狐狸们……不知是哪个在卖官鬻爵,又是哪个在贪污受贿喽。
进了帐子,那奴才赶忙跪到了地上。
“王爷……”
胤祚轻飘飘的投过去一个眼神,那奴才就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