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平常,胤禔看着也没什么不同。
胤祚只能暗中观察——大哥没什么不同,就是最大的不同,那是大哥哎,开玩笑,他没发泄出来心中郁气就恢复如常,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众所周知,太阳是不可能从西边出来的。
这违背了自然规律,前头就埋着个坑呢。
还没等胤祚看出个所以然,突如其来的啼哭打破了阿哥所的寂静。
伊尔根觉罗氏生了!
她发动那日,正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
胤禔还在兵部当值,阿哥所静悄悄的,除了在呼呼大睡的胤祚,阿哥们都在上书房读书,主子们都不在,就留着大福晋一人。
实在是太突然了,打了个措手不及,弄得整个大阿哥所手忙脚乱。要知道,那时候可是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
接生的婆子虽是备好了,可到底伊尔根觉罗氏没什么经验,惠妃住的远,得了消息赶过来要不少时间,娘家人也不可能进宫来陪,一时间,伊尔根觉罗氏疼得面色苍白,宫人们心中踹踹,六神无主。
伊尔根觉罗氏强撑着身子安排下去,好不容易进了产房,她从娘家带来的,还有惠妃赐下的有经验的嬷嬷指挥着宫人们各司其职。
可就算如此,到底是没个能主事的,没个主子在这坐镇。
去请惠妃,这一来一回的,要耗费不少时间。
伊尔根觉罗氏咬着牙,额头上面密密麻麻蒙着一层汗,伺候的宫女看了,心疼道:“福晋,待会儿大爷得了信,一定会回来陪您的。您瞧瞧,那些稳婆都说您这胎怀像好,是有大福气的呢。”
“不……不……”伊尔根觉罗氏撑着身子,“不行。”
这是个什么时候?
她阿玛和明珠刚丢了官身,她们爷正是在风口浪尖上,今日不是休沐,她递了信她们爷就赶回来,外头还不知道怎么说,那些言官,要往他们身上扎钉子的!
说她恃宠而骄,蛊惑阿哥。德行不见长,只闻妒娇声。
说他们爷耽于美色,不堪大用,只困于妇人后宅,玩忽职守。
万万不可因此就……伊尔根觉罗氏撑着身子,嘱咐道:“千万不可让阿哥回来,谁也不可多嘴多事。这会儿该劝着些你们爷,好好办差才是,万岁爷给大爷机会,大爷该珍惜,让小倪子好好和大爷说了,说是我的主意。大爷会听的。”
她得为大爷前途考虑,不能只困于儿女私情。
可这样一来,几个嬷嬷面面相觑,有人劝道:
“您这是头一胎,又是……”
那嬷嬷压低了声音,“这可是皇长孙,顶顶的金贵,不能出一丝差池啊,您想着大爷,大爷想着您,不若就让大爷回来,这顺顺利利的生下孩子来,也能让咱们大爷抱着孩子给万岁爷瞧瞧。”